“神仙难救么?”梁言先是喃喃一声,转而又轻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一语说罢,脸上再无丝毫犹豫之色,当即迈开大步,按照之前老金所言,紧守灵台、气运丹田,接着纵身一跃,就这么向神龛跳去。
说来奇怪,那神龛明明只有灯笼大小,可梁言身在半空,整个身驱却在不知不觉中缩小,最后居然真的就这么跳了进去。
嗡!
一声轰鸣声传来,梁言刚刚进入神龛,脑中便是一阵恍惚,紧接着又有一股柔和力量包围住了自己的全身,使得自己全身上下懒洋洋的,似乎连半点力气也不愿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股力量又托着他冲天飞起,恍恍惚好似灵魂出窍,但肉身却又明明尚在。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诡异,让梁言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但偏偏自己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无奈之下,他只得紧守灵台,保持住最后的那一点清明。
就在他浑浑噩噩之时,整个人已经被一个透明的气泡包裹着,轻轻飘出了大厅的窗户,飞在了外面的万里白云之上。
只是梁言身在高空,此刻环视四周,却见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原本的仙宫玉栏,彩霞孤云,统统都变成了黑白两色。浩浩荡荡的仙境,此时竟然如同一副水墨画般,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为何视线之中,都是一副黑白画面?这就是‘玄隐游仙’之术吗?难道我已经灵魂出窍,正在前往阴曹地府?”
梁言脑中涌出数不清的问题,然而他的思维却越来越迟钝,一股倦意涌现,连眼皮也快抬不起来了。
渐渐的,他也懒得再想,只在闭眼前的最后一刻,似乎看到自己穿过了一个提名为“云霄宝殿”的牌匾,飞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又见到了一幅巨大无比的山水群像图。
..........
“师叔祖,师叔祖!”
一阵急切的叫唤声,将梁言从混沌中惊醒。他微微抬起低垂的眼皮,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是那种有气无力的虚脱感。
只见这里是一间简单至极的茅草屋,房内一张檀木桌,桌上一个老旧的茶壶,上面落了不少灰尘,显然是许久未用了。
而自己此刻盘膝坐在一个石床上,房间内除了这一桌一床外,就再无任何家具了,简直单调得有些严苛。
“这就已经到了上景元图之内吗?”
梁言喃喃一声,脑中诸多思绪纷至沓来,然而下一刻却脸色大变,有些愕然地自语道:“咦?我的灵力呢!”
原来刚才他习惯性的调动体内灵力,但却发现自己经脉中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残留。
不仅如此,就连他引以为豪的肉身之力此刻也消失不见,他能明确感知到,自己现在与一般的文弱书生并没有什么两样。
“怎么会这样!”
梁言心中纷乱如麻,他向来不怕遇上未知的危险,怕的是失去自己抵御危险的能力。慌乱中他下意识地伸手往腰间一摸,直到一柄温润如玉的剑鞘入手,这才心中稍稍安定。
“还好,定光剑还在身边。”
梁言低头看了看这柄取自昔日仇敌之手的宝剑,心中逐渐平静下来,又开始暗暗猜测起这诡异的处境来。
然而还没有等他捋清楚目前的状况,门外面那人又扯着嗓门喊起来:“师叔祖,师叔祖!如今可是我宗生死存亡之时,您老人家还要在这闭关到什么时候啊!”
此人声音急促、语气激动,听得房间内的梁言暗暗皱眉,心道:“这里莫非还有别的大能?”
“老金说过我只有三个时辰,要在这画中世界里找出青帝遗木,可分毫怠慢不得!还是赶紧先出况,再做详细打算!”
心中主意已定,梁言从石床上跳了下来,抬步向茅草屋的大门走去。
吱呀!
已经有些腐朽的木门被缓缓拉开,梁言向着外面随意一瞥,却惊讶地看见一个瘦小道童,此刻正保持着双腿跪地的姿势,向着草屋这边不断磕头。
“师叔祖!”
似乎听到木门被拉开的声音,那道童浑身一个激灵,匆忙抬起头来。只见他额头上已有血迹,显然之前磕头不少,脸颊上也是泪痕斑斑,看上去一脸悲愤之意。
不过这些所有的悲伤、愤怒,在见到梁言的那一刹那后,居然都瞬间从他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激动人心的振奋。
“师叔祖,您总算从入定中醒来了!”
那道童大呼一声,同时直立起上身,双腿却依旧保持着跪姿,向着梁言“噔噔噔!”跪爬而来。
“你干什么?”
梁言脸色微变,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被此人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腿。不过他现在虽然灵力尽失,但六识尚在,只不过微微感应一番,眼前道童的底细就已经丝毫不差的被他知晓了。
“他也没有灵力!只是个武艺不俗的凡人而已!”梁言心中暗道。
一念及此,他心中稍稍安定,不过那脚边的道童却像是遇见了救星一般,抱着梁言的大腿哭道:“魔教众恶徒围攻我们昆吾剑宗,如今已经打到了试剑台,师叔祖您再不出关,恐怕我宗数百年的传承,就要在今日彻底断绝啦!”
梁言听后眉头微皱,当即厉喝道:“什么昆吾剑宗,什么师叔祖!你在胡说些........”
然而他话未说完,却忽然停了下来,小道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神色,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梁言,却见梁言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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