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回宗之后,事情一桩接一桩,先是突破了自身瓶颈,到达了筑基中期,后来又遇上了乾元圣宫的人来拒婚,再后来又是师尊传法。
这一连串的事情,几乎都快让梁言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承诺,那便是替宁不归给白眉师伯送信!
白眉是云罡宗辈分最高的几位金丹长老之一,云罡宗如今的八大峰主之中,有好几位当年都曾受过他的指点,故而白眉在云罡宗内的威望,几乎与宗主也差不了多少。
要说白眉自身的境界,也已经是金丹期的巅峰,只怕下一步便能打破玄关,达到一个梁言闻所未闻的境界。
只是白眉素来低调,为人也颇谦和,近百年来极少在外走动,以至于五国年轻一辈的修士中,已经甚少有人知道白眉的名号了。
但外人不知道,不代表云罡宗的弟子也不知道。梁言此刻怀里揣着一纸信封,待在天策峰的山脚下,就表现得极为恭敬。
他在这里站了有小半个时辰,也没露出什么不耐烦之色。毕竟一峰之主,也不是任谁想见就见的。
就在梁言看着漫山不知名的灵花灵草之时,忽然从山道上急匆匆地走下来一个年轻弟子,向着梁言拱手行礼道:“梁师兄久等了。”
梁言微微一笑道:“师弟客气了,如何?白眉师伯可有空闲?”
年轻弟子轻轻一礼道:“正要引师兄上山。”
梁言心中一喜,说道:“请师弟带路。”
那年轻弟子又是一礼,转头带着梁言上山,二人一路穿过了几处巍峨的道观,最后才在一个通体纯白的阁楼前停下。
这一座阁楼,横架在山峰顶上的三块巨石之上,其下白云蒸腾,灵气缭绕,还有许多仙禽环一般。
阁楼上空,还悬空漂浮着一个牌匾,上书“深山云隐楼”五个大字。
“白云师伯真是好住处,比我们观鱼殿可强太多了。”
梁言抬头看着这处巍峨阁楼,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青衣弟子淡淡一笑,却也没有说些什么,而是领着梁言浮空登上了阁楼。接着拱手一礼后,又回转了方向,自行下山去了。
梁言站在半空,整了整自家衣衫,这才一步跨出,走进入了这座“深山云隐楼”。
只是他这一步迈出,却没见到白眉,反而是进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
这片世界无边无际,尽是茫茫白云,哪里像在阁楼之中?不过梁言却并不惊慌,因为此刻在他的身周,还环绕着六扇形态各异的木门。
这六扇木门上都有灵光闪烁,各自标明了去处,有待客厅,有传道厅,有议事厅等等,唯独只有一扇木门上并未写明用途。
梁言也没有去管那扇未写明去处的木门,而是伸手一推,把那个写有待客厅的木门给推了开来。
下一刻,景色轰然变化,梁言只觉眼前一花,人便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古朴书房之中,眼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正笑吟吟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朝着自己这边望来。
“拜见白云师伯!”
梁言躬身行了一礼,虽然他感觉不到此人的丝毫法力波动,但也记得眼前这位就是当年带他进入小秘境的“白眉老道”。
“呵呵,梁言是吧?”白眉捋了捋胡须,笑呵呵地说道:“我记得当日带你去参加小秘境之时,似乎还只是个炼气八层吧?”
梁言拱手说道:“师伯所言不错,只是弟子这些年来有不少奇遇,这才能够接连突破,实在是侥幸至极。”
白眉微微一笑道:“这些都是你个人的机缘,只要不是做下伤害无辜凡人,屠杀万千生灵的蠢事,我们云罡宗都会替你护下这份机缘。好叫你知道,身为我云罡宗弟子,在外游历之时不必束手束脚,任何一份机缘,都可在实力允许的情况下争上一争。”
白眉老道说至此处,又补充了一句:“身为我们云罡弟子,理当豪横一些!”
梁言听得心头一暖,又低头躬身行了一礼。他学道十年,从赵国辗转来到越国,也知道修炼之艰险。
比如一些小门小派的修士,背后没有靠山,连一些能力所及的机缘都不敢争夺。生怕打死了小的,就惹来别家宗派的老不死寻仇,把自己的小宗门连根拔起,那是真叫一个“惨”字!
白眉此话,亦是等于告诉他:我们云罡宗是这南垂之地的五大上宗之一,只要你不自己作死,即便惹来了一些麻烦,我们云罡宗也会替你兜着。
梁言本来还有些担心,毕竟自己体内可藏着一个货真价实的魔头。若是白眉对他接连突破的原因起了心思,而以金丹境的秘法探查,自己虽有天机珠帮忙遮掩,却也颇为忐忑。
此刻见到白眉如此做派,就不由得放心不少,暗暗忖道:“同样是五大上宗,弈星阁以权谋治宗,虽然表面上看去宗内等级森严、制度严谨,但其实内里却有些腐朽不堪。诸如王远、袁山、袁霸等小人得志,宗门上层更是党争权伐,整个弈星阁日渐凋敝,更无一丝中兴之兆。”
“而反观云罡山,举派上下,却得一个‘大气中正’。门中长辈,也多为门下弟子气运着想,门派年轻一辈的精英弟子层出不穷,就如云罡五子,个个都是炼气巅峰,不论神通手段,还是性格人品,都已经远远超过了弈星阁。”
“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未来的弈星阁,将从五大上宗之列除名了。”
梁言在心中暗暗给弈星阁下了个定语,他倒也没有十分痛恨弈星阁,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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