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梁玄捡到梁言的时候,是在河边的一个竹篮之中,这一点梁玄并未瞒过他。
梁玄独自一人拉扯了梁言十年,可以说既当爸又当妈,其中艰辛自然不用多提,而梁言也早就把这位养父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
只不过人在自己心中,总会有一种好奇,追本溯源,乃是人之本性。
他也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自己到底从何而来,自己的亲生父母,又是何人?
但这些往事已经如云烟一般散去,当年自己的父母也并未留下任何相认的凭证,梁言纵然踏入修真,可要在茫茫尘世中找到自己的父母,那也是一件痴人说梦的事情。
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也就在梁言心中放下了。
却没想到,在此时此地,竟从一头妖兽的口中,得知了一丝端倪!
“你说.......我是柳家后代?”
肥遗所化的布衣男子嘿嘿笑道:“本座又岂会骗你,你身上的那一丝血脉虽然稀薄,但却瞒不过我的鼻子。我本尊身旁的两根困龙升天柱里,也有当年鸿诚老儿留下的精血,你血液中的味道和他一样令人讨厌!”
梁言听到此处,心中渐渐明了,他忽然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柳元时的种种情感。
在柳元的上书房中,看着病态龙钟的老皇帝,为什么自己会出现一瞬间的恍惚和莫名的焦躁?而在之后听闻柳元的噩耗,又为何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如今这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
那个刚刚驾崩的柳家天子,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梁言脑中一片空白,恍恍惚惚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切了,自己寻寻觅觅,兜兜转转绕了一圈。
原来根源竟是在这越国京城!
“原来,我竟也是这柳家皇室的一员.........”梁言喃喃一声,心虚起伏不定。
当初“一只耳”为他分析京城大势,曾经说过,柳元一生只有十五名子嗣。其中十四人在他入京之前都还留存在世,唯独十皇子先天早夭、胎死腹中。
如今看来,自己若不是柳元的什么私生子,那便是这个被谎称了死讯的十皇子了。
至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他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十皇子被放入河流之中,那就只有等他出去以后,调查皇室卷宗,才有一丝弄明白的可能了。
“这么说的话,婉柔就是我的妹妹?”
梁言露出一丝古怪之色,心中暗暗忖道:“怪不得当年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两人都有一种奇妙的感应,好像特别熟悉。十年之后京城再见,更是有一种亲切的感觉.........难道这就是冥冥中的血脉感应?”
梁言越是回忆,越是笃定了自己的身份,其实他之前就隐隐有所猜测,只是一直没敢往这方面去想。
直到今日听到这肥遗所言,他才在心中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对方会好心把这种事情说出来,要说只是为了看热闹的话,梁言是根本不信的。
此刻己方三人还身陷险境,梁言知道绝不能被感情左右自己的判断。
他逐渐平复下翻腾的心绪,一边注意着肥遗的举动,一边淡淡开口问道:“此事多谢前辈告知!不过刚才的赌斗之约是我们赢了,前辈可否履行赌约,放我等离去?”
肥遗听后呵呵一笑,他直接忽略了阿呆两人,双眼紧紧盯着梁言一人道:“本座其实也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本来你们赌斗胜利,我自然会放你离去,但现在嘛.........”
“现在如何?”梁言脸色一变,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就听肥遗接着说道:“嘿嘿!其实是否要违背诺言,还得看面对的诱惑有多大!之前只不过是几个蛇奴,本座也不屑于出尔反尔。但现在不同了,你小子可是关系着本座的自由,我又岂能放你离去?!”
“前辈说笑了!这封印石柱可是金丹修士所留,晚辈这等实力如何能帮得上忙?”
梁言脸色不变,一边淡定地应对着肥遗,一边暗中掐动剑诀,想要把那被困在沙海中的紫雷天音剑收回。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柄紫雷飞剑都始终嵌在沙海之中纹丝不动,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你小子就别瞎折腾了,在我这本命神通之下,你休想和自己的飞剑取得联系。”肥遗似乎看穿了梁言的举动,不过只是淡淡一笑道。
“实话跟你说吧,其实两根困龙升天柱还不足以镇压住我,我所忌惮的,乃是诚王墓中被锁住的魂牌!若是能拿回我的本命魂牌,我早就破开封印,到外面逍遥快活去了!”
梁言听到这里,隐隐猜到了肥遗的计划,当即顺着他的话说道:“前辈可是要我去替你取出魂牌?”
“好小子,果然一点就通!”肥遗哈哈笑道:“想要进入诚王墓中,就必须要有越国当朝皇帝的血脉之力和传国玉玺,这两样东西缺一不可..........”
“可晚辈既非当今天子,也没有传国玉玺,看来是要令前辈失望了!”梁言打断道。
肥遗摆了摆手道:“如果没有之前说的两样东西,倒还有另外一种途径,那就是具备灵根的后代血脉!”
“具备灵根的后代血脉?”
“不错!”肥遗呵呵笑道:“当初柳鸿诚为了自己的长生之道,强行修炼,炼化各处龙脉,导致自己的后代子嗣再也没有灵根出现。”
“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而犹有遁一。柳家子嗣繁衍千年,终究还是在你的身上,再度出现了灵根。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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