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是女人,他变成楚翘后会来月事,这很合理。
只是赵衡被这件合理的事冲击的身心俱疲,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回神。
棋月刚踏进门,瞧见的就是自家娘娘小脸惨白,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
“娘娘,快别担心了,奴婢去确认过了,其他娘娘们真的没有发现您来了月事。她们走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出言不逊,才惹了您心烦,拼命给小邓子塞红包,跟他打听呢。”
“哎,你不懂。”
赵衡摇摇头。
“在宫里头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皇上的双眼,就算在场的妃嫔们没瞧见,可万一她们带的奴才瞧见了呢,肯定会有小风吹到皇上耳边。”
楚翘最在乎形象了,莫说是裙子沾血,就是发丝乱了一些,她都会郁闷许久。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借用她的身体,犯下这种蠢事……
嘶,赵衡不敢再想下去。
他近期每天都怀着诚心去麒麟殿敲门,可楚翘次次都将他拒在门外,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更不让康定给自己开门了。
赵衡不想惹楚翘生气,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在她得知这件事之前,冲到她面前,认真检讨求得宽恕。
偏偏楚翘体寒严重,每次来月事都会痛的下不来床,他尝试着下床了一次,扶着桌椅踉踉跄跄地走路,还没支撑出长春宫,便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被柳月和棋月架着胳膊回屋时,赵衡已经被冲击的说不出话了。
他赵衡,堂堂一国之君,多次带兵出征,腰背上的大小疤痕都是真刀真枪碰出来的,赵衡流过那么多血,却从未掉过一次眼泪、喊过一次疼,连全军营都称赞皇上是条真汉子。
如今,这名真汉子竟然被月事打败了。
“我怎么不懂!”
棋月哼了声,端着小厨房刚煮好的甜汤坐到了赵衡身边。
呼呼吹凉了才递到他手上。
“要我说啊,都是主子您太相信万岁爷了,您是不是觉得他时时刻刻在关注您,能注意到您的一举一动?嗐,您想想啊,万岁爷日理万机,那么多要紧事儿还处理不完呢,哪儿还有功夫管您什么时候来月事啊。”
棋月的阿娘死的早,阿娘死后的第二天,她爹就娶了新人,新的小娘过门三月就给她生了个弟弟。
听着小娃娃的哭声,棋月想起阿娘死前满脸幸福地跟她说:“我家囡囡以后也要像娘一样,觅得好夫婿,找到像你爹那样疼娘,一辈子只爱娘一个的男人。”
这导致棋月特别不相信男人。
每次看到那些被恋爱冲昏大脑的女子,她都会觉得对方可怜。
楚翘就是她见过的女子里最傻的那个,棋月曾不止一次地跟海月讲——
“没有男人能真的做到一心一意的,咱们主子这么信任皇上,总有一天会出事。要不,咱们先旁敲侧击地提醒一下主子?”
只是海月每次拦着她。
“现在万岁爷的确对主子很好,咱们入宫至今,可曾听过皇上正眼看过别的娘娘?你说的那些都是连预兆都没发生的事,主子和万岁正是两情相悦、蜜里调油的时候,咱们做什么要破这种冷水,还不如多注意着点,等有了预兆再提醒。”
如今万岁爷已经连着宠幸海月三晚,又正好聊到了能往那方面拐的话题,棋月终于可以含蓄地提醒一下了。
“还有啊,主子,就像是那日赏花会有人无限您,当时是皇上在,看到了岚昭仪自己跳水的动作,所以才能还您个清白。若是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他没看到,又没有像夏锦那样的好人替您伸冤,很可能就让您被冤死了。”
“可别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
赵衡:“……”
看来这丫头还真懂,比自己都懂。
棋月自以为含蓄的语言,其实都巧妙地戳中了赵衡的痛点,跟针似的,根根刺中要害。
赵衡觉得自己的肚子更疼了。
*
赵衡在床上躺了三天,第三天睡醒,才觉得身子有点力气,能下地了。
见棋月提着膳食回来,心情极好的他竟破天荒地主动和奴才们搭起了话。
“你看,我肚子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能自己下床了。”
“那、那就好。”
棋月笑得很勉强,怕主子看出来,她低着头摆碗碟,不敢和主子对视。
赵衡挑挑眉,略加思索便猜到了她如此躲闪的原因。
“是不是出去听到了些什么新消息?”
“嗯……”
棋月躲闪并非是不想告诉主子,只是怕她伤心,打算等找到委婉的方式在告诉她。
既然被看出来了,那她就干脆点,直接告诉主子吧。
“万岁爷又翻了别的娘娘的牌子。”
“哦……海月的?”
赵衡问。
“不是。”
棋月摇头。
“那就是夏锦?”
赵衡不以为然,除了海月就是夏锦,楚翘目前为止就和这两人交好,不可能会召见其他嫔妃的。
哪知棋月又摇摇头,还说“不是”。
“万岁爷翻的是她俩以外的牌子,而且还不止一个……”
棋月竖起指头朝赵衡比划。
“仨呢!”
“完了、完了……”
赵衡将筷子一丢,心若死灰。
她肯定是已经知道月事那件事了。
*
楚翘有多在乎自己的形象,赵衡最清楚。
当初他和楚翘在御花园的假石山嬉闹,亲热时将她的发髻弄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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