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眸一刹那仿若万物生春。
许平山静立片刻,忽然兔起鹘落,眨眼逼近秦梅香,咬牙切齿道:“我让你害羞!”说着把人拦腰一抱,火急火燎的进屋去了。
云情雨意,鱼水相欢,七尺卧榻,寸寸皆春。
因为太久不曾有过这事,就算是之前在水中弄了,仍然是紧。可疼痛之中,又夹杂着难言的焦渴。他从来都是个六欲寡淡的人,这般春情难遣,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许平山认识他这么久,却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这般,狂喜之下,便是天昏地暗地一番纵情。
待得能稍稍喘息,秦梅香便骑在许平山身上,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轻抚他的胸口,脖颈,还有那硬朗的眉峰——疤痕那么多,怕是都要一辈子带着了。许平山从前脸上不过是略有风霜,如今瞧着,鬓角竟然添了几丝白发——才三十出头的人啊。
他心里有些难过,低头把唇轻轻印上这人的鼻梁,叹息道:“怎么眼瞅着就老了呢。”
说话间,腰下仍然似有若无地轻轻摇着——是另一种眷恋缱绻。
可惜许平山仍然混账,闻言不怀好意地抬腰顶他:“就是到了八十岁,也一样干你。”查觉交融之处猛然收紧,便抬手按住秦梅香的后颈,开始连篇说起浑话来:“从前都不知道,你有这么浪。照这般下去,老子早晚得死在你身上……诶,你这人也真是怪,从前老子要什么有什么,你见天儿地拿冷脸对人;如今腿也瘸了,手也残了,倒让你稀罕得跟什么似的……”
秦梅香本来有些倦了,被他这么胡乱带了几个起落,身子又渐渐烧起来。伸出手臂,抱住许平山的头,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许平山哪里肯就这么放过他,混帐话一句接着一句:“……老觉得真心让你当了驴肝肺,临了儿才知道,你其实喜欢老子,喜欢得连命都可以不要……不过眼下瞧瞧,嘿,你怕是舍不得这根好东西吧……”
好东西肆虐不休,秦梅香轻轻地抽着气,腰背也慢慢软了。
许平山贴着他的耳朵,低沉地笑:“不过说真的,今儿能同你来这么一回,就是叫我立时三刻死了,这辈子也不枉了……”调笑之情慢慢淡了,他低声道:“那时候你拖着板子在山崖上拉我走,其实我是醒了的……我自知是个要死的人,不能白白拖累了你。想着往边儿上一滚,落下去一了百了。谁成想连那点儿力气也没有,穷折腾一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如今想想,幸好老天眷顾……”
身上的人渐渐停了下来。许平山抬眼看他,却见秦梅香脸色惨白,唯有眼睛是红的,正既惊且怒地望过来。
许平山察觉失言,赶忙腰上卖力,又凑过去亲他。哪知秦梅香把他往外恨恨地一推,就要起身。可许平山的胳膊铁铸一般,只是抱定了人不撒手。
秦梅香胸口起伏了片刻,忽然抡圆手臂,给了身下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只是这一巴掌响归响,却实在没什么力气。许平山眼疾手快,抓住他又一次落下来的手,由着秦梅香挣扎片刻,翻身将他压在塌上,重重往前一顶。
秦梅香被顶得哭叫一声,落下泪来,在他背上连掐带打。
许平山把他两个雪白的腕子攥在一块儿,压向头顶,毫不留情地征伐起来。直到一声艳叫惊起了屋外的飞鸟。
那振翅声里,伴的是男人隆隆的低吼。
云收雨歇。秦梅香一声不吭地把人往外推。眼见推不动,便扭开头,冷冷地闭了眼。
许平山兀自埋在桃花深处,酣然地吻他的汗s-hi的脖子。
秦梅香恨声道:“快活也快活了,下去。”
许平山沉沉地笑:“怎么着,翻脸不认人了?”低头意犹未尽地亲他:“过去的都过去了,管它做什么呢。要么你说个法子,我同你赔不是?”
秦梅香默然片刻,垂了眼:“左右都这样了,还能怎么着呢?”他若嗔若怨地斜了许平山一眼:“起开,我腰都散架了……去看看那灶上,东西好没好呢?”
许平山撑起身子,恋恋不舍地抽开身体。随便披了件衫子,赤着脚往外走。走到一半,忽然大笑回头:“老天实在待我不薄!”
秦梅香与他目光相对,忽然拽起被子蒙了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外头一阵枝折竹倒的动静。秦梅香艰难地撑起身子,惊疑不定:“老许?”
许平山冲进屋里拿起枪,低声安抚道:“没事儿,我去看看。”说完扭头出去了。
外头半晌没有声息。秦梅香害怕起来,抽出褥子下的手枪打开了保险。谁知许平山又提着枪进来了,脸上还带着一点儿神秘的笑,用口型招呼他:“过来。”
他满心惊疑地走过去,顺着许平山的目光往窗外望……
一大一小两只野兽,正在那儿屋侧的水坑边饮水。那块儿地上的野竹倒了一片。
“那是什么?”像熊,可哪有黑白相间地熊呢?
许平山抱住他:“是竹熊。山下的老乡说的。”
两只竹熊喝够了水,仍然不走。大的把地上的野竹抓起来啃,小的顺着没倒的竹子往上爬。爬到一半儿,那细细的嫩竹禁不动,折断了。于是连熊带竹掉到地上,滚得如球一般。
秦梅香身子一抖,碰到了窗边。那母熊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瞧了瞧身边的崽子,继续默不作声地啃着自己的竹子。小的那只若无其事地爬起来,甩了甩头,也凑过去吃起饭来。这般大快朵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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