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巧萍和巧慧把躺椅搬走,沈暖玉发堵的心里才松了一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顺势坐在椅子上,又想起高老太太上午说的话。
该如何避孕。
吃避孕药是能想到的有效手段,只是这偌大的侯府,就单是暖风院,里里外外服侍她的人就有二十几个,看着她的人太多了,就算有法子买来避孕药,也难保长久服用不被人发现。
一旦露馅了,被高寒冷和二太太得知,后果是她眼下难以承受的。
吃药不行,那就只能祈求从源头上阻断了。如果避开排卵期,是不是就不会怀孕,只是排卵期是按什么算的,一共几天?
沈暖玉愁的皱眉,在现代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在这方面留意过。
就是随手百度百科一下的事,眼下却变成了困扰着她的难题。总不能亲自试验试验,怀了孩子再积累经验吧。
要不去问问有经验的郝婆子……
巧慧本想趁这会没人,讨问讨问纽扣的事,端茶进屋时,就见着自家奶奶脸上一会红一会粉的,愁眉很是纠结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和她们相比,奶奶要发愁的事更多。
“奶奶?”巧慧试着轻唤了一声。
沈暖玉就回过神来,抬眼应了一声,“有事么?”
巧慧压低声音嗫嚅着说:“还是纽扣的事……奴婢心里头担心。”
“你放心吧,丢没丢还没一定呢,没准被侯爷拿去了。就退一步说,丢了也怨不到你头上,我为你作证。”沈暖玉看看巧慧殚精竭虑的模样,忽然有些心疼。
从这些天在这里生活的经验来看,她知道巧慧不是在小题大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颗纽扣也可能要了一个丫鬟的命。
按这里的物价来算,那一颗纽扣能在人牙子手里买好几个丫鬟。
中午吃饭后,开了个冰镇得凉凉的西瓜,夏日消暑的佳品。
沈暖玉歪靠在小炕桌旁边,腰下垫着软绵绵的引枕,一边吃切成菱形块用银签子扎好的西瓜,一边翻看着手里的书。
室内也放了消暑的冰,珍珠帘,软稠帐,薄得如蛋壳般的汝窑盅,一双柔荑红酥手。
这是别人眼里的侯府贵妇人的生活景象。
只是别人只是看到了光鲜亮丽的,让人羡慕的那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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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未时初,徐氏在屋里睡午觉还没起来,敏珠坐在廊子里的绣墩上乘凉。
她旁边的小丫鬟说:“能嫁给黄管事的二儿子,姐姐真是好福气,奶奶管着家就是好,什么好事都可着咱们院子先来。”
敏珠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现今府里所有的丫鬟都羡慕自家奶奶把她许给了黄福隆家的儿子。只是,这真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儿么?
黄福隆是侯爷的心腹,是二房的人,而她是三房的人,黄福隆和黄福隆家的,哪个不是心明眼净的人,五奶奶把她和黄福隆家儿子凑成一对,是什么意图,明眼人不用看都知道,简直是昭然若揭。
她嫁过去如何自处,夹在二房和三房中间,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敏珠姐姐,我可真羡慕你,等以后我到了年岁,要也能配给管事的儿子就好了。”坐在旁边的小丫鬟还在说。
敏珠只是淡淡的笑着,视线漫到院中的那口井。她是五奶奶的人,这会却祈求三奶奶不同意把馨香许给顺子的安排,解救解救她吧。
“这大中午的,姑娘怎么在这坐着,趁奶奶这会儿休息,也不进屋补一觉去么。”这时李平泉媳妇笑着走了过来。
敏珠回过神,便从绣墩上站起来,露出个笑来:“大中午的嫂子怎么过来了?”
“可不是有事。”李平泉媳妇郑重起来,“原本想等一会奶奶醒了再过来的,只这事宜早说不宜晚说,过来碰碰运气,偏巧姑娘就没午睡。”
“是什么事儿呀?”敏珠的笑容很淡,就出了天大事儿能怎么样呢,她只是个跑腿传话的,除非是三奶奶说把馨香许给黄福隆家的儿子。
李平泉媳妇怕走露了风声,左右看了看,拉敏珠到廊子一角,“姑娘借一步说话。”
敏珠随李平泉媳妇走到一旁,就见着李平泉媳妇在袖子暗格里掏了掏,掏出个帕子,什么宝贝似的,严严实实包了两层,才从里面拿出个什么。
那么一展手掌,只见是一颗磨成菱形的宝石纽扣,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发着缕缕的彩光。
“嫂子这是……”敏珠这会脑袋昏涨涨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李平泉媳妇是什么意思呢。
“姑娘再好好看看!”李平泉媳妇把手心里托着的纽扣又往敏珠眼前挪了挪。
敏珠定睛一看,心险些都要翻了个个儿,“这不是去年老太太当众赏给三奶奶那一颗纽扣么,怎么在嫂子手里了?”
敏珠想起来:听说这纽扣是已经过世了的宫里的工匠师傅花了一个月时间打磨出来的,当日老太太当众赏给了三奶奶,自家奶奶失意了好久。
李平泉家的又小心翼翼的将纽扣拿帕子包起来,悉心的重新放回袖子暗格里。放好了,隔着衣料子又摸了摸,确认放好了,才压低声音和敏珠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敏珠听了,手扶着廊子里的柱子,问李平泉媳妇,“那嫂子打算怎么办?”
李平泉媳妇笑说:“我哪能做了主呢,还得是一会奶奶醒了做主。”见敏珠这会有些忧心忡忡的,猜逢着说:“这对姑娘来说可是个好事儿,上午三奶奶着人来把馨香就那么叫走了,没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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