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在大太阳下暴晒了几个小时,苏妮以为大三学长们的讲座开完后,自己也可以撤了。结果却不是,她们这群志愿者,还被老师要求,留下来打扫这片操场。苏妮翻了个白眼儿,真想就地昏过去。
许倩报告说:“老师,我晚会要上台表演,下午还得去教室,再帮同学们排练排练,我就不打扫了,可以吗?”
负责她们这群志愿者的老师,点头应允。
苏妮一看,两眼立时瞪得溜儿圆,也把一只手举得老高,欲用同一套说词,脚底抹油。
没想到来不及张口喊“老师”,许倩就先拆台的,打了她胳膊一下,道:“你一棵树,凑什么热闹?还不快去回收空瓶子?!”
把拿着的垃圾袋,往苏妮手里一塞,甩着高高的马尾辫,走了。
苏妮撅起嘴。脚上的胶布撕掉以后,高跟鞋的沿边,扣着她的肉,一上午站下来,这会儿苏妮真觉得挺疼的。卖场经理大叔给她的那张纸巾,虽被她贴在了伤口上,可也已经磨烂的,透了血。
苏妮实在有些受不了,脱了鞋,想要光脚踩在地上,皮肤刚接触地面,就“嘶儿”了起来——此时已至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水泥地,也已被晒得滚烫。
她同班同学、被班长戏称为“花魁”的陈朵儿,便将目光送了过来,走近道:“苏妮,你脚受伤了?”
从口袋里拿出一双袜子,道:“我有双袜子,你要不要?穿上应该会舒服些。你放心,我没穿过的。”
苏妮感激地接过,道了谢。嘴里埋怨:“许倩真讨厌,非要拆穿我,让我早点回去,换双拖鞋,又怎么了?”
陈朵儿笑:“相处了半年,你还不了解吗?在咱们班,有些人的权威,是不容挑战的。你逆了她的意,就是不站她的队,那她那个队伍里的任何人,都得跟你对着干,这才显得人家态度坚决、立场鲜明。这叫投名状,有人的地方就有这个东西,知道了吧?”
苏妮撇了撇嘴,一边随陈朵儿继续在操场上捡垃圾,一边道:“拉帮结派的,搞这么复杂!有必要吗?”
陈朵儿道:“对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或许是没什么必要,不过对于想要树立威信、或者居高自傲的人来说,可能就很有必要了。”
苏妮眨了眨眼,认真地听了。这倒确实是她第一次,见陈朵儿如此侃侃而谈,从来只以为陈朵儿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空有长相,原来,并不是这样。
两个人捡了地上的垃圾后,又去收拾优秀毕业生们坐的会客桌,拿起其中一张台卡,往袋子里仍的时候,苏妮随口又聊道:“今天这个叫‘傅强’的学长,没有来哦。”
陈朵儿道:“之前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演讲的时候,你没听木宇峰学长说吗?今年金融危机,身处外贸行业的傅强学长,正在遭受巨大的挑战呢。那肯定是傅强学长公司出了事,所以才来不了啊。”
“是吗?他说了吗?我怎么没听见?”
“嗯。所以木宇峰学长才提醒我们,找工作之前,做行业预判的重要性啊。要清楚自己所进入的行业,整体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你将来可能会遇到哪些困难,等等。
总之,自己心里要有个大概,这样,才能在出现问题的时候,应对得当,或者,及时调转啊。当然,像今年金融危机这种黑天鹅,普通人是无法预估的了。不过,我理解学长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入职前,有个初步的行业规划。”
苏妮拿一个手,在眼前挡了挡强烈的光线,抬头,四处望了望。没有人踢球、运动的偌大操场,平静如水,此刻太阳高照,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
就这般寂寥、安宁的同一方天空下,地球的另一端,陈朵儿却告诉她,那头,正在燃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苏妮不能想象,也无法体会,她只知道,她爸爸妈妈每个月都给她好几千块的零花钱,她够吃够用够花,所以,她压根儿,感受不到什么金融危机——
危机在哪儿?她看不到。
她眼目所能见的,能引起她兴趣的,只有校庆舞台上的帅哥。
黄昏时分,到了晚会现场,苏妮才知道,原来这次职院30周年,除了他们学校的学生,要上台为母校庆祝,身为邻居、这个大学城的其他6所高校,也分别,派了代表或队伍,前来为职院祝贺。
这不,一开场就是体院的一段篮球舞,绕口的rap,加上男生们的唱跳,一下子,就把气氛炒到最嗨!
苏妮坐在下边,颇有种那日,在关一伦粉丝见面会的错觉,这几个男生,让苏妮改变了昔日以为的,“体院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刻板印象,虽然他们的长相,不在苏妮的审美点上,但多才多艺的表现,确是让苏妮觉得,他们也很可爱。
苏妮沉浸在台上的表演里,在她旁边的王臻,却始终在自我封闭。
现在,苏妮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只要有苏妮陪着,在这种人多的场合,王臻就会觉得好些。因为,王臻感到,苏妮会保护她。
不过,虽然如此,王臻还是要说一嘴:“妮妮,你等会、等会跟我一起去后台哦。”
苏妮就拉着她的手,道:“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还没说完,只听台上,主持人道:“下面有请商学院,入围此次好歌手全国选拔赛、被粉丝称为‘真实版克劳德’的姜一鸣同学,为我们带来这首,《深呼吸》。”
苏妮以为自己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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