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云河的哥哥微微一愣,有些猜不透面前女子的意思。明知道自己是骗子,却也还要将他们兄弟二人买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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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河和云海确实是两兄弟,也确实如言禅衣所料一般,是骗子。持美行凶,然后被领回去后,若是有钱人家,便掏空人家的家底,若是被穷苦人家买回去,两人甚至还会留下一些银两。算不上大恶,但也绝对称不上是好人。
云河云海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山村里的普通百姓,后来因为旱灾,云河被亲身父母卖到了浔阳城小倌馆里,成了浔阳城小倌馆里的头牌。旱灾结束后母亲死了,父亲便又续弦了一个悍妇,悍妇有孕后便容不下云海了,于是云海便也被卖到了同一家小倌馆里。
原本那小倌馆并没有逼云海也接客,一方面那时候云海也才十岁,另一方面云河已经是最红的头牌,管事也愿意给他面子。
兄弟二人在小倌馆相依为命,生活的也还算不错。
直到有一天,一个出手阔绰的中年男人,一掷千金的要兄弟二人一同作陪。云河实在不忍弟弟受辱,不愿看到自己的今日变成弟弟的明日。所以在那觥筹交错间,他失手刺死那个男人。
然后兄弟二人一边逃命,一边行骗,浪迹天涯却也因为姿色不俗,过的很是风生水起。一路走走停停的,终于骗到了这繁华的京城,遇到了这一眼便将他们识破的言禅衣。
云河很纳闷,不论男女,下至三岁上至五十岁,无一不为他的脸蛋着迷。难道是近日缺乏保养的缘故?
其实云河早已经有了收手的打算,弟弟还小,不可能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他存了很多钱,出来卖身葬父,其实只是想找个又有钱又善良的女子,做个上门女婿,好为自己的弟弟谋求些未来罢了。
他并不会什么武功,扮猪吃老虎也只是因为他熟识一位卖高级mí_yào的老道罢了。他在浔阳城杀了人,虽然杀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也难保哪一天自己就会锒铛入狱。杀人偿命他自是明白的,只是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弟弟。
云河看着眼前这个蹲在他们面前,明明穿着华贵,却蹲的像个小流氓一般的精致女子,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跟她走。
“贵人只要帮我兄弟二人将父亲埋葬,我兄弟二人便追随贵人,忠贞不二。”云河这番话说过许多次,骗到过许多人。
甚至有时候他自己都信了,草席里包着的不是在乱葬岗随意捡来的尸首,而真是他们的父亲。但不管这场戏演过了多少次,都没有这一次这般认真。
看着身前蹲着的华丽少女,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娘亲带着自己在村口的刘瞎子那里算命。刘瞎子说,他会有半生一直飘零宛若浮萍。但他有个一定会遇见的贵人,遇上后,他便会找到自己的根。但能不能开出自己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便要看造化了。
他谈不上信,也谈不上不信,刘瞎子批命总是有时候准,有时候却像放屁。但他一直记得这段话,所以他执拗的认为他的贵人,必会是他的妻,不然何来开花结果一说呢?
“fēng_liú,带下去找个好点的地方埋了吧。”言禅衣未曾想到这兄弟二人会如此简单就愿意跟自己走,几度怀疑是不是还留有后手,所以手中一直紧紧地攥着风月给她的软筋散,一刻也不曾松懈过。
但刚刚那个做哥哥的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是让自己费解。如此真挚都能是即兴演出的话,那他一定会成为最火的爱豆!
言禅衣满意的看着兄弟二人,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用爱豆圈钱圈到爽的情形,不禁笑到嘴都合不拢了。
“你们兄弟叫什么名字?”言禅衣越看越满意,简直想赶紧回家,开始为这个哥哥定制一套推广计划表来。
“我叫云河,我弟弟叫云海。”云河只是淡淡的开口,云海便满是震惊的望向了自己的哥哥。
只因在他们一起逃出小倌馆的那日,云河就说过,我们身上背负了人命,只怕以后都不能再用自己的真名了。
所以他们曾经是卖身葬父的李三李四,或者张大张二,却从来都不是云河云海。
言禅衣自是没有错过云海那一闪而过的诧异,以为这又是什么骗术,思量半天也没想透,索性放弃了。转身便让风华去路口又租了一辆马车过来,便直接安排风华和风月带着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未有尘的马车还停在沈府外头,所以言禅衣只能先送未有尘过去,再自己回家。她有点担心风华她们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别被那两骗子兄弟给骗了,所以便让fēng_liú也跟着先回王府了。
“你买那两人有什么打算?”未有尘从见到那个叫云河的少年总是含情脉脉的样子盯着言禅衣开始,就一直低气压的憋着,一上到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了,他便沉不住气的开口问了。
话里有着浓烈的醋味,一说出口他自己都有些被酸到了。
“暂时还没计划好,等计划好了再告诉你吧。”言禅衣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捧出才子,根本没听出未有尘口中的不爽和酸意。想了想又道,“兴许到时候还需要你的帮助呢,不过应该还没那么快,先看今晚回去后,这两人到底能不能为我所用吧。”
这样说着,未有尘心情依然没有好一点,反而是更加不开心了。一想到那个色眯眯一脸猥琐的云河今晚会住在言禅衣的院子里就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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