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何晏推推男人的肩膀,抱怨道:“喘不过气了。”
男人顿了一下,听话地松了松手,弯腰将他……放到了柔软的床铺上。
将何晏放到床上后,男人并未起身,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将膝盖抵在床边,手撑在了他身侧,弯腰逼近他。
男人的脸和他挨得很近,是一探头就能吻上的距离。
男人那一头被何晏抓住蹂躏了一顿的黑发此刻已经完全没了形状,凌乱地贴在眉梢脸颊上,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还有几缕蹭到了他脸上,何晏忍不住将身体往后仰,伸手将那些不听话的发丝向上lu ,让它们服帖地回到男人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锐利的眉眼。
男人眉头微微拧着,黑沉沉的眼瞳一瞬不移地直视着他。
在何晏目光的注视下,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探头吻了上来。
也许是之前隐忍了太久,男人的这个吻显得十分急迫,并且由于经验不足,从头到尾只知道毫无章法的啃咬舔舐,何晏被他咬痛了,忍不住在被放开喘气的空隙将脸扭开,用手臂撑着身体往后退。
只是这床实在太小,也就和学生宿舍的床铺差不多规格,总宽度还没有超过一米,何晏只往后挪动了一小段距离,就感觉背部抵在了墙上。
而面前,男人已经跟着逼近了上来,整个身体几乎都爬上了这张窄小的单人床,将他的前路封得一干二净。
身后是冷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
夜已深了,时钟转过“十二”的位置,无声地开始了又一场轮回。
子时已过,有无数细小的影子在这座城市y-in暗的角落中如小蛇般到处流窜,变化成各式各样的诡异模样,开始了常人无法窥探的“夜生活”。
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玄歧将视线从怀中的青年身上移开,冷冷地看向发出响动的位置。
那是一只用黄纸折成的小人,正鬼鬼祟祟地在窗边摸索着,想要寻找能溜进来的缝隙。
这件出租屋已经有些年头了,窗户自然也很破,那小纸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处没闭严实的缝隙,弯腰就想挤进来,只是刚钻到一半,就被一缕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黑气缠住了手脚和身躯,在短短数秒内就化为了一撮黑灰,落在了墙外灰白色的墙壁上,被偶然路过的风一吹,就彻底消散在了空中。
看来,还是有人不识相。
严席席的事虽然已经回到了正轨,但因为他来到阳世后,心思一直都放在青年身上,还没来得及去找那个妄图捕捉他一缕神识的人类天师算账,结果反倒被人家先找上门了。
不舍得在这种时候离开青年身边,甚至连一缕神识也不想分离出去,玄歧决定让小纸人背后的人再安生一个晚上,等到白日青年去上学的时候,再腾出手将这件事彻底解决。
他将视线收回来,重新落在缩在自己怀中的青年身上。
因为床实在太窄,他的骨架又太大,必须侧着身才不至于将整张床占满。饶是这样,青年也必须侧身缩在他怀里,才能让这张长度和宽度都不及格的小床勉强挤下两个成年男人。
青年才刚睡着没几分钟,脸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之色,眼角还能隐约看出一点儿残存的s-hi润痕迹。
虽然为人x_i,ng格很强势,但青年的其实长相是很清秀无害的那种,黑发细软,身板也很清瘦,瘦瘦小小的一只,揉捏起来的时候都能感受到硌手的骨头,睡着了之后就像一只小仓鼠一样,乖乖缩在他怀里,显得毫无攻击力,完全看不出前不久拽着他的头“挑衅”的嚣张模样。
其实青年的神识也白白软软的十分可爱,就是行事和它的主人一样凶,有一点儿不满意就要任x_i,ng地扭着身子打人。
……虽然打起来也并不怎么疼。
玄歧静静地凝视了青年许久,才低下头,在他鼻尖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探出舌尖舔了一口。
夜还很长,他还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去仔细观察怀里的这个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青年如此轻易地就原谅了他之前犯下的过错,还主动说出那种话来……引诱他,但对于打定主意一定要和青年纠缠下去的玄歧而言,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惊喜。
无论青年心中到底有没有打着别的算盘,他既然已经将人抓到了手里,就不会再轻易放手。
何晏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一睁眼就对上了男人的目光。
虽然前半夜很累,从九点一直折腾到转了钟才睡下,但后面却一直睡得很安稳。
虽说现在只是初夏,还没到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但这个小房间通风太差,一到夏天就像火炉一般闷热,但现在身旁有了一个凉度适中的人形空调,这些烦恼便全都消失了。
说起来也真是人不可貌相,别看玄歧这人白日里怂得连爪子都不敢伸出来,整天只知道对着他可怜巴巴地摇尾巴,可一来真的,这个家伙简直就像染了狂犬病一样,折腾得他骨头都快散架了。
男人不知道这样盯着他看了多久,见他醒了,眼神立刻一亮,低头寻摸到他的唇瓣就吮吸了起来。
经过一个晚上的练习,这人的吻技倒是进步神速,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丝毫生涩感了。
何晏还没有洗漱,被抓住啃了两口后就忙不迭将人推开了,然后在男人灼热目光的注视下,从床上爬起来,带着浴巾和衣物去浴室洗漱加洗澡。
在水流的冲刷下,何晏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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