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喝的什么破东西?!你想害死我不成?!”莫乌穷奇厉声责骂身旁尽心侍奉的鸳儿。
醒酒汤撒了一地,也溅了鸳儿一身。
“国舅爷消消气,鸳儿不是这个意思。鸳儿也是一片好意,怕国舅爷醉酒难受,所以……”
鸳儿的话未说完,只听莫乌穷奇喝声打断道:“我懒得听你在这里废话,还不赶紧收拾了残渣出去!省得我心烦!”
鸳儿见莫乌穷奇耍着酒疯,便不再出言解释,怕惹恼了正在气头上的莫乌穷奇。
鸳儿顾不得自己身上被泼洒的汤渍,随即俯下身收拾破碎的汤碗。
侍奉在房内的两个丫鬟见了,连忙过来帮鸳儿收拾。
莫乌穷奇没好气的说道:“谁都不许帮她收拾!让她自己捡!”
两侧丫鬟听罢,也不敢再上前帮忙,只好退回一旁,袖手看着。
鸳儿不卑不亢,徒手将地上打碎的汤碗碎片一片一片的拾起,又将地面重新收拾干净。
此时的莫乌穷奇早已倒在床上睡着了。
鸳儿收拾了碎碗,擦净了地面,又转回身来为莫乌穷奇脱下靴履,盖好锦衾,这才起身轻轻退出房间。
侍奉鸳儿的丫鬟卜儿见鸳儿从国舅房中出来,紧忙劝鸳儿去前厅用晚膳,却在二人说话之时,看到了鸳儿被汤碗碎片割破的手指。
“夫人你的手出血了!是刚才拾汤碗碎片时割破的吧?奴婢这就去取药箱,给夫人包扎一下。”丫鬟卜儿说着,急忙扶鸳儿坐下来,要为鸳儿包扎伤口。
鸳儿轻声唤住卜儿:“卜儿,我这点小伤口没事的,不用那么麻烦。你也忙了一天,赶紧坐下来吃饭吧。”
“不包扎怎么行!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夫人等我一下,我拿了药箱,去去就来。”
卜儿说着,刚一转身出了厅外,就遇见厅外经过此处的其他两个模样标致的丫鬟,悄悄将卜儿叫过去,笑问道:“你这时候不去吃饭,急匆匆要到哪儿去?”
卜儿答道:“夫人的手指不小心割破了,我正要去拿药箱,回来好给夫人包扎伤口。”
那两个丫鬟中身材高挑丰腴的一个挑眉低声道:“你管她做什么!她一个被国舅爷捡回来的大炎女人,哪里配当我们国舅夫人,无非是国舅爷一时新鲜,想换个口味,这才让她捡了个便宜,把她讨进府来。平日里,我们对她称呼一句‘夫人’,无非是应个景,一切看在国舅爷的面子上,说来好听的场面话罢了,难道你还真把她当了主子侍候了不成?”
另一个身材纤细的丫鬟也笑道:“卜儿啊卜儿,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国舅爷才将她纳入国舅府里不久,心思早就不全放在她身上了。国舅爷在府里和模样但凡标致些的丫鬟厮混,现在又直接跑到外面金屋藏娇,养了多少‘金丝雀’!风水轮流转,用不了多久,这国舅府里的国舅夫人还指不定会花落谁家呢!你又何必一门心思的讨好一个即将失宠的女人!”
卜儿出言反驳道:“夫人平日里对你们也不薄,亏你们说出这种话来!你们对夫人不敬,反倒又跑来教唆起我来!不知有趣没趣!”
卜儿说罢,撇撇嘴,瞪了她二人一眼,起身要去拿药箱。身后那两个丫鬟又咬着牙根,启声提醒卜儿道:“到时候她失了宠,被国舅爷扫地出门,你跟着她受牵连,可别怪我们两个没事先提醒你!”
卜儿充耳不闻,全不理会,只一心取了药箱回来,为鸳儿的伤口上药包扎。
鸳儿瞧着卜儿包扎好的手指,温柔一笑,柔声道:“谢谢你,卜儿!”
“夫人何须言谢,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卜儿说着,起身将金疮药和纱布放回了药箱。
“你明明可以像她们一样,不用管我,直接去用晚饭就好,却偏偏不辞辛苦的,为我取来了药箱,还亲自为我包扎。我怎能不感谢。”
“夫人这话说的!且不说奴婢是夫人的丫鬟,理应侍奉好夫人的起居。就说夫人平日里对奴婢甚好,奴婢也义不容辞应该报答夫人。”卜儿坦言回道。
鸳儿对自己身在国舅府的处境心知肚明。府里绝大多数的丫鬟婆子,对鸳儿这个被国舅爷莫乌穷奇从敌国大炎捡回来,不知底细的女人,心中充满不屑和鄙夷。只不过,刚来国舅府的前两三个月,因为国舅莫乌穷奇对刚刚进府的鸳儿甚为宠爱,下人们这才表面上恭恭敬敬,尊称了鸳儿为“夫人”。随着莫乌穷奇对鸳儿渐渐失去了新鲜感,喜新厌旧的迷恋上了府外的女人开始,这段日子以来,整个国舅府倒是很少有人将鸳儿当回事了。更别说是由衷尊称鸳儿为“夫人”,为鸳儿忙前忙后。
在鸳儿看来,府里接触的些这些年轻的丫鬟中,唯有卜儿这孩子为人忠厚,将鸳儿这个国舅莫乌穷奇带回来的女人,放在了眼里,真的当成了主子来侍奉。
然而卜儿对鸳儿之所以能与其他人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性格忠厚,也不仅仅是因为鸳儿是国舅爷的女人,更是因为鸳儿从进国舅府以来就对卜儿甚为关心。
卜儿是众多国舅府里年轻丫鬟中最丑的一个。因为卜儿从出生时起,脸上就带着一块紫青色的胎记,从小就受尽别人的嘲笑和冷眼。若不是因为卜儿是府里侍奉莫乌穷奇的两代家奴,卜儿的爹爹随国舅莫乌穷奇战场杀敌时,舍身救过莫乌穷奇一命,以莫乌穷奇的个性,早就会将卜儿这个丑陋不堪的家奴赶出府外了。
卜儿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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