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的走道中,缓缓出现了迈着机械步伐的傀儡们。
他们各个面容僵硬,神情麻木,却有着第一天进副本时那些玩家的脸。有的是副本第一天就已经只剩下恶傀的,有的却在前几个小时还在附近活跃,现在却只剩下了没有思想的恶傀——显然是本我已经出了意外。
一个恶傀完全威胁不了许妙妙和余花他们,但是十几个、甚至是几十数百个恶傀,却足以对他们造成天大的威胁。
从副本开始到现在,黑袍人从来没有动过手,甚至从薛晚的威胁到方才的争抢中,黑袍人都根本没有动静。以至于所有人都对黑袍人放松了警惕,突然来了这么一遭,全都没有准备。
余花那边,六个一模一样的人骤然面『色』大变,其中两个瞬间变回了余花的模样——现在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黑袍人已经出手,驱使着周围所有的恶傀,他们区区十几个人在这里和恶傀对上,黑袍人已经抢不到手不说,他们自己还要消耗很多,得不偿失。
余花撤回技能之后便喊道:“我们先走!!”
可她刚一转身,面前突然『射』来一支箭羽。余花惊诧间赶忙后退一步,前路已然瞬间被恶傀占据。她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青年双腿垂落地坐在旋转的阶梯边沿,手中拉着弓弦悠哉悠哉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神情从容而随意,不像是被恶傀包围,反而像是来看戏的。
林缜对着余花笑了笑,正打算起身去和那些善傀玩玩,脑海中就传来了本我燕危严肃的声音:【待着!】
【……】林缜无奈,【我很久没有痛痛快快打一场了好不好!】
本我燕危此刻正躲在楼梯最上方的拐角处,靠在墙边,闭着眼,感知力散开感受着周围的环境。月轮在他面前晃动着,在他周围切割开了空降,将他环绕在内。冲过来的善傀一瞬间撞不开屏障,前方又有一大堆目标,也就没有逗留,反而让燕危轻松许多。
他维持着月轮的运转,一瞬间心中心思千回百转。
他的善傀现在和许妙妙对上了,不用想都知道打不过,但善傀也没打算跑,打的什么主意燕危自己一清二楚。彼岸花那边晏明光和鱼飞舟正交手着,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全身而退,而且有善傀在,他放心。余花这边,一会离开了也有可能调头回来找黑袍人,说不定也会和他一样想跟在黑袍人身后看看。
这个隐患必须现在解决。
燕危对林缜说:【你找个理由先拦着无组织的这些人,让恶傀消耗一下他们,让他们这两天都没有心思管其他的。】
林缜眉梢一挑:【这个还挺有意思的。】
他的手比言语还快,长弓一拉,毫不在意地朝那几个无组织的玩家『射』去,口中说着:“别急着走啊,把这些东西引来了,就想留下我们解决问题一走了之?不多玩一会,岂不是可惜了嘛。”
他手中毫不停歇,连续一箭又一箭,箭箭都是朝着余花等人的要害而去,一点都没有留手的意思。
玩家们碍于楼的规则束缚,除非是死仇,动手的时候,从来都是以打伤对手为目的,而不敢真的下死手。因为一旦下了死手,万一对手真的没挡住呢?那就算杀了对方,自己也要被楼的规则抹杀。
这也造成了玩家交手的时候,会隐隐存在一种心理博弈,下不下死手是一个双方之间需要揣测调节的平衡。是看一方刚不刚真的出手,还是看另一方敢不敢不躲,都需要林场判断。
只有林缜这种不要命的疯子,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
所以无组织的人注定赢不了这种心理博弈,林缜出手,他们只敢躲,躲着躲着后退几步,前方就被恶傀堵住了去路。
此时,四面八方的恶傀已经完全围了上来,余花他们现在想走也必须硬生生打出去了。
可余花被林缜这番举动搞的,连发怒的脾气都没了,只是转头颇为恼怒地看了一眼林缜,咬牙道:“这个疯子!”
林缜目的达成,吹了声口哨:“我喜欢这个称呼。”
他直接从高出跳下来,跳进了恶傀堆里。
黑袍人只是静默地站在混『乱』中。
另一侧,彼岸花的玩家没有余花等人那么狼狈,但他们不仅要应对这些扑面而来的恶傀,还要应对晏明光和鱼飞舟。
许妙妙手中长杖一挥,已经支撑不住的善傀燕危被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扫,整个人往后掀去,后背猛地撞到了墙上。他闷哼一声,眉头紧皱,还未来得及起身,许妙妙的黑『色』长杖杖尖便点到了他的心脏处,将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晏明光在混『乱』中看了过来,眸光微暗,手中的力道发泄般的更大了一些——尽管这不是燕危,但那也是一个和燕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被许妙妙按着。
只是善傀燕危和现在正在用感知力指挥着所有人的本我燕危都有言在先,他们要演出一副自顾不暇救不了人的样子。他不能去许妙妙那边,只是手中长鞭一甩,眼前和薛晚一模一样的傀儡瞬间四分五裂。
一个许妙妙挡着周围的恶傀,一个许妙妙用长杖按着燕危,缓缓蹲下,微微笑着道:“可算让我抓到你了。”
善傀燕危面『色』苍白,神『色』颇为灰败,似乎有些慌张地说:“没有黑袍人在观星台,你又不能杀我。”他那琥珀般的眸子中此刻闪过若隐若现的担忧和紧张,仿佛他方才真的是不小心落入许妙妙的手中。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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