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杨宫梨妃怀孕了。
年少的帝子们也许不知道怀孕是什么意思,却能从他们各自母妃的只言片语中和咬牙切齿的表情中,窥探到也许又会有一个人,参与这场皇位争夺的战争。
不过随后他们又自我安慰般窃窃自喜,再如何,也终究是歌姬生下的孩子,上不得台面。即使比白修隐运气好一些不会再有当质子的命,那又如何,低人一等便是低人一等。
皇帝却是欣喜的,宫中许久不曾有子嗣降临了。在这之后更是频频造访长杨宫,与白梨安静地坐在一起,几乎是痴迷一般盯着她的小腹,眼中满是期待。
白修隐在这个时候总会觉得多余,默默离开后在视线中捕寻白修泽的身影。
上林苑的秋千一般是能找到他的,果然,那人荡在秋千上,扬起高傲的下巴,
“他们说你母妃不要你了。”
白修隐黑亮的眼神有瞬间的黯淡,像是突然熄灭的烛火,随即又亮起来,他弯着眼睛,一副天真的模样问道,
“那哥哥还要我吗?”
白修泽撇撇嘴,从秋千上跳下来,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懒洋洋说道,
“看你这么可怜,让你玩会秋千好了。”
闻言后白修隐的眼睛笑成了弯月,得寸进尺地说道,“那哥哥给我荡好不好。”
白修泽哼一声,“自己不会荡吗?”
把秋千让给他玩一会已经是他善心大发了,他堂堂太子还能给一个质子荡秋千的?
“哥哥……”白修隐委屈地看着他,眼神仿佛被抛弃了一般可怜巴巴。
“别用你那可怜样子看着我!”白修泽被他看得有些暴躁,一边吼道一边走向秋千的后面。
知道他是妥协了,白修隐一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一边用乖巧的声音说道,
“哥哥最好了!”
然而还是不免有些冷嘲热讽的声音传到白修隐的耳朵里,那些帝子们趾高气昂,仿佛白修泽如何对待他们,他们便如何对待白修隐一般。
“质子就是质子,身份卑贱也就罢了,如今连你母妃都不要你了。”
“谁让他不招人待见呢,还真以为父皇多问他两句便是真关心他了。”
他们声音说得极大,仿佛故意要人听见一般。
每当这时,若是白修泽在,白修隐总是做出一副隐忍样子也不反驳,倒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七弟这话说岔了。”白修泽突然打断他们,斜着眼睛睨他们一眼,“若是论不招人待见,十弟天天惹得父皇生气,几位弟弟也对我这个哥哥不恭不顺,岂不是更不招人待见?”
白修临反唇相讥,“一个小小质子,也劳得太子为他说话吗?难不成当你的跟班当多了,太子倒真把他当弟弟了?”
“七弟这一口一个质子的,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可不就是摔杯子那么简单了。”白修泽冷哼一声,“他不仅是我弟弟,更是你们兄长,若你们在这般不恭不敬,作为兄长的我也只好代替父皇教训教训你们!”
这话说得极重,几人最恨白修泽端出太子的架子教训他们,偏偏恨得牙根痒痒又无可奈何。白修泽也最乐得看他们这幅模样,嘴边挂着得意的笑容,
“几位弟弟有这会儿功夫,还不如多抄写几遍常棣,好好体会一下兄弟亲情。”
他的眼睛里有少年的好胜心和高傲,就像是宫人们养的那只五彩斗j-i,永远都是挺胸抬头斗志昂扬的神态,倨傲的样子将都不放在眼里。
白修隐在身后看着他趾高气昂地为他教训弟弟们,嘴边悄悄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若是有人注意到他,会发现那个笑容如同捕捉到猎物的狐狸,狡黠而满意。
待到其他几位帝子忿忿离开,白修隐这才换了一副乖巧样子,又惊喜又欢喜地看着他,“哥哥是在为我说话吗!”
白修泽头一别开,哼一声,“谁为了说话了!”
他不依不饶,“哥哥刚刚说我是你弟弟!”
白修泽脖子一梗,袖子一甩,“那是我用来堵他们的话罢了!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看着白修隐渐渐露出失望表情的脸,他一边有些心软,一边又对自己说道,才不要一个粘人j-i,ng质子当自己的弟弟。
直到白修泽离开,白修隐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一副嘴硬的样子,嘴边的笑意愈发明显,哥哥真是可爱啊。
白梨的小腹随着时间渐渐隆起,冬日里衣服厚重不免显得更加臃肿,然而她只是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安静的模样更显温柔。
终究还是孩子,白修隐看着白梨,突然问道,“母妃会不要我吗?”
白梨闻言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即温和地抚摸他的脑袋,“傻话!你也是母妃的孩子,母妃怎么会不要你。”
白修隐眼底沉沉,只盯着白梨的小腹,面容沉静得像个大人。
白梨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母妃的确没有照顾好你,是母妃的不是。但是母妃对你的爱是不变的。至于旁人说什么……”
她顿了顿,“回宫前母妃便对你说过,别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你都无需在意。你只用做你的事情就好了。”
她轻轻揉了揉白修隐的头发,“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是吗。”
她温柔的脸颊有被隐藏起来的坚韧,母子两的眼神在这时候竟出奇的一致。
白修隐眼睛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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