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口停在嘴边,侯岳余光瞥到张钧一杯酒喝的相当惬意。
他想是不是他多心了?
还是服务生特意敲杯子,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为什么要引起他的注意?
他想他也是够自恋了,人家明明是远远躲着他。
张钧自斟自酌喝了几杯,一个商场老油子跟一个商场小白,实在没有对弈的必要,自觉客气招待过了,老油子起身说:“下去看看设备,没问题,你先把急着用的带走。”
两人说着下了楼,仿佛上楼一趟也就是套个近乎,价都没砍,张钧直接给了‘老同学’价。
酒吧一层,从三楼下来的服务生径直往吧台走去,扣扣台面问年轻调酒师:“喂!麦尔,刚才上三楼的人,认识吗?”
调酒师狡黠一笑:“认识,……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服务生把脸往调酒师面前一凑说:“来呀!黄姐刚好不在。”
年轻调酒师白眼一翻,推开他的脸说:“古文化街知道吗?津市著名景点,那有间酒吧以前叫情人,现在换老板了叫二四五,那个帅哥,就是二四五的小老板,听说还是个学生,是张哥同学的侄子还是外甥,你打听这个干嘛?”
服务生从高脚凳上下来,挥了挥手里的大盘子说:“黄姐回来了,我这就去告她,你刚才要亲我!”
年轻调酒师惊叫一声:“喂!刘五你敢!”
刘五进了工作区,笑不出来了。
他在这两个月,张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大概了解。刚才神经病似的敲了那杯柠檬水一下,他不知道牛舔卷毛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不管牛舔卷毛明不明白,他的这份工作算是丢了。
在这间酒吧,柠檬水一杯,和柠檬水一杯加冰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个傻小子,不会真喝了吧?
刘五特意吵吵嚷嚷的喊起来:“黄姐,黄姐你在哪儿?”
“哎呀!r,i你妹!叫什么叫!”一个干练的女人从女更衣室出来,一巴掌拍门上,看见跑进的人,边跑边脱工作服,指着人喊,“小刘你干嘛?黄姐可是和麦尔私定过终身的,不要过来!”
刘五无语的停在女人身前,把套在身上的围裙往过道的椅子上一扔说:“黄姐,麦尔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刚还要亲我,哈哈哈哈,开玩笑,黄姐救命,我弟学校出了点事,我现在必须过去一趟。”
女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张了好几次嘴:“去,去去去!烦死了,你们这群死男人,长着张好看的脸就知道诱惑老娘!”
“刘姐,跟您预知这个月的工资行吗,你看这个月还剩五天了,我弟那边估计要赔钱,我这实在是……”
一谈钱,女人立刻恢复j-i,ng明样儿,挥手说:“别跟我说,跟张总说去。”
“张总那儿来了客人,要不您借我点,我这个月工资发的时候您直接拿走。”
女人白眼一翻:“想的美!”
刘五故意装的一脸颓败样儿,看着女人,末了说了句:“好吧!我找麦尔借!”
“停!”女人喊完开始翻兜,翻完兜开始翻衣柜,凑够两千往服务生怀里一塞说,“离麦尔八丈远!他都要被你掰弯了!”
钱塞回裤兜里,刘五摊手说:“可我是直的。”
女人挥手骂:“滚滚!老娘管你是直是弯!”
被叫黄姐的女人是酒吧经理,被刘五烦的不行,转身回了更衣室,门关上,没在管外面。
刘五的嬉皮笑脸顿时消失,听见脚步声从楼上下来,很快拐进地下室。
地下室面积跟一层营业面积同样大,有库房,有酒窖,还有一个杂物间。两道身影聊着天去了地下室,刘五靠在走廊正中的墙上,本就昏暗的空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靠在墙上的人是谁。等脚步声消失,刘五起身四处扫了一遍,最后锁定一个装酒的大牛皮纸袋子,拎起袋子看了看,新的。
等说话声完全消失,他拎着袋子脚步轻盈的往地下室走去。
姚旺送去福利院并不顺利,福利院的人反复去窑村走访了两次,并且跟村委会对证后,才收了姚旺,他也是上个月才成功助养了姚旺。并且用了真实的身份证件。
他想,这个城市他是待到头了。
最近,几乎夜夜他都能听见零碎的脚步声,在靠近他床边,呼喊声在耳畔突然响起。
牛舔卷毛救过他一次,这次换他救人,就此扯平也好。
地下室的杂物间很大,像一个大型库房。张钧走在侯岳一旁,指着东西给他介绍:“这是悬挂酒柜,刘弘之前设计的酒吧吧台,上面就该有这么一个悬挂式的酒柜。”
侯岳进了地下室后,感觉空气好像不太流通,有种气闷的感觉,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点头说:“行!样子不错。”
张钧嘴角一勾问:“地下室有点闷热。”
侯岳喉咙梗的喘气不顺,他咳了声说:“空气不太好。”
张钧指着整面墙的架子说:“陈列柜,客户存酒,新品展示都行,这是我之前那间酒廊的全套架子,知名设计师的作品,你急需就……”
侯岳忽然一个趔趄,撞在旁边的木架子上,杂物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一串连锁反应,“叮铃当啷”的碰倒了不少东西。
张钧面上一惊,问:“磕哪了?行了,行了,不看了,这里面空气太差,常年不通风,又暗,一会儿咱们看原来留下的照片,先回楼上。”他说着就去扶侯岳的腰。
侯岳一甩胳膊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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