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梁:“......”
他这才意识到沈乔可能根本没往那边想,心下暗自庆幸。
这孩子还真是单纯地过分。
察觉到沈乔的情绪,之后几把聂梁刻意留了手,在牌桌上的都是明察事故的老手,看出了聂梁在刻意放水,自己也识相地不去硬拼输赢。沈乔跟的筹码比较谨慎,赢得不多,但接连得胜加上酒j-i,ng的刺激,此人情绪已经相当跳跃,甚至哼起了小曲。
陪太子读书也有个度,牌桌上另外两个人小输几把后就找了借口离场。沈乔似乎也没了兴致,侧过头对聂梁说:“还要玩吗?”
“算了。”聂梁说,“你家里有人来接你吗?”
“没人。”沈乔摇摇头,忽然放低了声音,“我瞒着家里人过来的,你别告诉我姐姐啊。”
原来如此。聂梁想,装作随口一问:“要我送你回去吗?”
沈乔还来不及回答,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来电人,整个人似乎瞬间鲜活了起来:“喂?”
“我在葡京赌场。”
“你都在门口了?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沈乔挂了电话,整个人都说不出地神清气爽。他看向聂梁,有些抱歉地说:“多谢了,有人来接我,我先走了。”
他说着就去拿挂在椅子上的大衣,聂梁心中微微失落,又问:“没事,谁来接你?”
沈乔披上大衣,头也不回地踏出赌场:“男朋友。”
沈乔走出赌场时赵文彦正在打电话,一时没留意到沈乔。被冷落的感觉让沈乔很不开心,他拽了拽赵文彦的胳膊,不满道:“喂!”
赵文彦这才看到他,伸手捏了捏沈乔的脸以示安抚,但好半天他才挂了电话。沈乔夺过手机翻看通话记录:“谁啊?”
“制片方。”赵文彦说,“聊发行的事。”
知道是正事沈乔才没吱声。
“怎么又喝这么多酒?”瞥见沈乔有些发红的脸色,赵文彦无奈抱怨道:沈乔喝酒不太上脸,上脸了不论表现如何,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实在喝得太多。
“没你在旁边管我。”沈乔蔫耷耷地说,“我们去哪儿?”
“我在附近订了酒店。”赵文彦握着沈乔的手想牵他走,沈乔却迟迟不肯挪步。他站在原地,微微抬起头,张开双臂道,“背我。”
赵文彦撇了撇半边嘴角,还是听话地俯下`身。沈乔满足地在他肩窝上蹭了蹭,开始说他这周的事。
他们保持一周见一次面的频率已经好几个月了,他平时忙没太大感觉,休假中的沈乔却每次见面都格外有激情。好半天沈乔忽然又有些不高兴:“明天过了你又不陪我了。”
“马上就是柏林电影节了,到时候我天天陪着你。”赵文彦笑了笑,电影试映会反响极好,顺利入围了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他此前有些不平衡的心理现在并不明显,等电影上映后局面很可能还会更好,“以前也常常几个月不见面,怎么这次就这么饥渴?”
沈乔没答话。
他靠《南山》一炮而红后跟赵文彦就聚少离多,这几个月好歹每周还见了面,说起来频率还算高的。但这次,只要赵文彦没在他身边,没温柔地陪他扯东扯西,他就无可避免地回想起片场他一次又一次的训斥,以及他眼神中懒于解释的失望。
尽管最后人人都告诉他,你演得很好,赵文彦只是要求严了点,ng次数在业内也算不得多。但那几个月的拍摄中,他养成的那种极度恐惧、惶惶不安的心态到现在还持续着,他畏惧着失败,畏惧着丧失,就连一场小小的牌局他都极度在乎输赢。
这样不好。
“因为我更爱你了。”沈乔说,咬了咬赵文彦的耳朵,“你那么厉害,赵导演。我想道我可以一辈子跟着你拍戏,跟着你拿奖,有一天还可以跟所有人说你是我的爱人,就觉得我怎么那么幸运。”
这是他的真心话。他的爱人那样优秀,还那样爱着他。每当他陪在他身边,温柔地陪着他扯东扯西,他就感觉自己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幸福中。
赵文彦的脚步却顿了顿。沈乔有些疑惑,他却突然开了口:
“是啊。”他说,他腰更弯了些,让沈乔靠得更舒服,“我可以一辈子和你一起拍戏,和你一起拿奖,有一天还可以跟所有人说你是我的爱人......我怎么这么幸运呢,沈影帝?”
沈乔尖尖的下巴蹭了蹭赵文彦的肩膀,咯咯笑了起来。赵文彦低下头,嘴角也勾起一个上扬的幅度。
第七十九章 :
1997年2月19日,柏林。
此时北京早已进入次日,柏林夜间却仍灯火通明。酒店,沈乔瘫在浴缸里,任清水淹没大半个身体:“当年在威尼斯,郑导到底帮我们挡了多少人?”
“当时你还没什么名气,记者都冲老师和宋老师来。”赵文彦在旁边洗着脸,“这次剧组没别的人可以堵,你自然就辛苦了。”
沈乔刚想答话,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赵文彦看了下来电人,把手机递给沈乔:“是二哥。”
沈乔忙在毛巾上擦了手:“姐夫?”
细细算来他其实有很久没见过霍启渝了,他拍完电影后在北京也没待几天,跟沈芸通电话时也没听她谈起。电话那头,霍启渝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口吻仍旧冷静自持:“沈乔。我刚刚得到消息,你之前递交国籍申请已经通过了。”
“真的?”沈乔一怔,旋即陷入一阵狂喜:他来中国后就递交了入籍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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