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征讨董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也是筹备已久,准备充分的结果。现将士们归心似箭,兵疲马瘦,主公亦离大后方有半年多了,家大业大,人心繁杂,难免有动荡的不定之因;而冀州本土势力错综复杂,要切实吃下,也不知得费多久;加上并州张燕与公孙瓒一向有些书信来往,倘若联合,便让他们腹背受敌,驰援且隔黄河天险,战线无限拖长,十分不易。
不若先回豫休养生息,若局势实在紧急,大可同驻守豫地的守将换趟,总得避开疲兵远征的兵家大忌。
二人各执一词,难得争论不休,燕清不置可否,转而问一直一言不发的刘晔道:“子扬,你怎么认为?”
刘晔在后人眼里,一直是被惋惜的佐世之才:不但胆识过人,且料事如神,判断局势无比j-i,ng准,也屡献妙策,偏偏关键时刻总不被采纳,被迫学得委婉,却又因这点被j,i,an人看不惯,来个挑拨离间,最后被害得郁郁而终。
燕清明知此事,当然不会忽略这位大才的见解。
刘晔碍于自己皇亲宗室的敏感出身,一发觉此事涉及同为宗亲的刘虞时,便下意识地沉默许多。
不料燕清会点他名字,他在短暂错愕之余,不免感到受宠若惊,便静心思索半晌后,缓道:“主公雄踞豫、兖二州,若图往北发展,必先占有冀州,此有沃野千里,兵多粮广,若能屯兵至此,征伐东西,具都有利。只是这战机究竟是急有利,还是稳妥好,需得从多方面去看待。”
“此话在理。”对这些益处,燕清当然是心里有数的,闻言点了点头,莞尔道:“愿闻其详。”
刘晔简单道:“该地究竟有无重兵驻守,取之是易还是难;又需知当地世家大族的态度,制约起来有多棘手,治理起来又将面临多大阻碍;还得寻将军们参谋,看地形是否易守,一旦公孙瓒同张燕联合,是否挡得住袭取,等到援军;最后则是这州牧人选,主公是要亲自兼任,还是另定人选?”
燕清心念一动,微微一笑道:“子扬之意,我已尽知。”
刘晔谦道:“主公英明睿智,自有定夺。”
燕清摇了摇头,旋即拍掌三下,以清脆声响止住二人争辩后,笑眯眯道:“不错,我还想着,若是你们停不下来,就干脆再听一会儿呢。”
郭嘉悻悻地收回掐在荀攸衣领上的手,踮起的脚跟落回,嘴角一抽。
就自家主公这笑得不怀好意的模样,显然在‘再听一会儿’后头,还藏了点什么凶险之意。
荀攸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被揪乱的领子,又一丝不苟地抚平衣袍上可见到的皱褶,便重新挂上老实巴交的外皮,慢吞吞地恢复了正坐。
刘晔轻咳一声,低眉敛目,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燕清也略过方才二人差点发展成互殴的画面不提,道:“且候上十日,再做决定。”
这十天够他写信给荀彧、贾诩问策,也够他秘密调动还在兖豫二地驻守的、由赵云等将所带领的军队,还能等幽州的探子递信回来,看公孙瓒和刘焉究竟斗到一个什么程度,又是哪一方占了上风。
毕竟不是十万火急的军情,郭嘉同荀攸互视一眼后,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偃旗息鼓,具都同意。
送走谋士们后,燕清召集来吕布等高阶武将,挨个问他们的看法。
谁知昨晚负责率人巡夜的张辽刚睡醒没多久,脑子不甚清醒,就将重点全放在他自己最关心的‘是不是继续打仗’这上头了。
燕清才刚做了短暂停顿,都没来得及说完,他便眼前一亮,积极发言:“打打打!”
高顺也被带歪关注点,果断跟上:“打!”
就连孙坚居然都杵着根简易拐棍来了,因负伤而错过太多的他,此刻激动得一边拿棍子敲地一边嚷嚷:“打打打!!!”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黄盖程普韩当祖茂等一直跟着他的淮泗将领当然也这般响应。
闹得最后,就变成仿佛谁嗓门更大,喊得更快,就能抢到前锋似的。
燕清:“……”
他问的又不是这个。
唯独吕布一言不发,漠然抱臂,睥睨踊跃表态的众人,大有鹤立j-i群的架势。
末了嗤笑一声,心忖这群人莫不是因读书少了,被张文远随便一带,就都能成傻子了罢。
他这么理直气壮的鄙视着他们的时候,浑然忘了就在不远的半年前,他非但其中一员,还是带头的那一位。
燕清对已闹成一团的他们不再抱有期望,看向唯一没参合进去的吕布,笑吟吟道:“奉先认为如何?”
吕布脸色深沉,煞有其事地分析道:“要打得赶早,想休养的话,眼下怕不是时机。”
燕清讶道:“噢?此话从何说起?”
吕布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已然绞尽脑汁:“这不是快要入冬了么?天寒地冻,从来不是出兵的好时机,而惯居越北的一般就越耐冻,气候上不适应,于我军也不利。”
燕清赞同地点了点头,笑道:“真要打的话,算上休息时间,也拖不了那么久,约莫会在十月下旬拔军,进得再慢,十一月中也当到了。”
吕布仔细想了片刻,认真道:“其实差不多。这会儿秋收将至,放他们一回家,心怕没半天就全散了,都得丢下兵器帮家里人干农活。这么一来,不光训练难出效果,也起不到与军养息的作用。”
燕清微讶。
话糙理不糙,常年接触底下将兵的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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