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外头虽是乱糟糟的,然而不见半个敌军身影,唯有自己军队的将士跟潮水一般大呼小叫着朝外涌去。
公孙瓒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这些人慌乱得连他都没发现的状态给惹得心都倏然一沉,一边试图寻到s_ao动的源头,一边忍着伤口撕裂的痛楚滚鞍上马,然而动作幅度哪怕控制在了最小,仍是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紧了手中缰绳,提声吼道:“慌慌张张的,太不像样!若有敌袭,统统据壕,待战便——”
一个‘是’字还来得及出口,公孙瓒无意中抬了抬头,就猝不及防地直击了引发这场s_ao动的根源。
“喝!”
他双眼顿时难以置信地瞪得老大,结结实实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土包与深壕依然完好无损,营寨也未有被入侵的迹象,那些个撞木发出的沉重闷响,也充分证明了敌军还在外头……
偏偏在他引以为傲的箭楼之中,却有极醒目的一大片,凄惨地塌陷崩倒,被诡异地烧成了漆黑的焦末!
“燕清小儿,竟敢欺我至此!”
公孙瓒虽不知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也知罪魁祸首非燕清莫属。
这一口气上来,便是抑制不住的急火攻心,气血不住上涌,公孙瓒胸口未愈的刀创猛然迸裂。
他急急喘息几下,仍是眼前一黑,口中腥甜,先狠狠喷出一口血来,紧接着竟是被生生气倒在地了。
第206章 外御其侮
公孙瓒那日被气得呕了口血,创口复裂后,就被迫卧床静养。
然而他但凡清醒时,就能听到外头吵吵嚷嚷,得到的还是每日都有箭楼被莫名其妙袭来的天火焚毁的噩耗,心情一直似火煎油炸一般,导致伤情也反反复复,不见好转。
燕清两日后通过细作之口得知,这不大不小的s_ao扰行径,居然还能有这么个大赠品的话,宁可拼着辛苦一点,也去得更勤快了一些。
他可不似世人所以为的那样,是个不乘人之危的正人君子,尤其是在这种多逗留一日、就意味着得消耗大量粮草的关键时刻,就得趁他病要他命。
谁让公孙瓒情绪波动这般大,坐拥数百近千座箭楼,他每日只烧个十来座,也能气成这样?
燕清可不知,他无意中三番四次地坏了公孙瓒的事,导致对方对他的怨恨程度,实在非比寻常。
他只清楚,在这医疗条件落后的大汉朝,凡是在伤情未愈的情况下还托大,仍旧c,ao劳挂心的,基本难逃英年早逝的下场。
即便是名垂青史的英雄豪杰,诸如周瑜孙策一流,都未能幸免。
好在因受他的刻意引导和强制要求,帐下的文臣也好,武将也罢,都渐渐变得重视养生,自发地懂得珍惜自己这条小命了——即使似吕布或孙坚那般脾气急烈的,偶尔忍不住浪得飞起,却也还是粗中有细,视情况而定的。
要是带着仙桃的燕清不在本营,他们就自觉地收敛几分了。
在燕清愈发频繁的纵火下,公孙瓒的伤势果然就没好起来过,而吕布等武将很快也发现,在城垒上的负责指挥兵士往下投石s,he箭、抵御他们进攻的敌军将领,翻来覆去其实也就那么几个
不是公孙瓒的儿子,就是公孙瓒的从弟。
吕布有了这发现后,难得心机了一把,夜里就以此做由头,先在燕清面前将公孙瓒狠狠贬斥一通,好方便接下来凸出燕清用人不拘一格,唯才是举,大拍马屁。
燕清听得哭笑不得:“用人唯亲,也是人之常情,更应因人而异。若是亲人品德无瑕,或是极有才干,能跟胜任职位,哪有因血缘过密反弃亲不用的道理?不必过激看待。”
在他看来,此时的‘国家’不过是说个被扩大和神话的家族产业,即便是史上赫赫有名的曹刘孙,与构成他们最开始班底的部下,也多半是沾亲带故的。
随着后期发展壮大,才添入新鲜血脉,但最核心的那些人,通常还是血脉相连的老一批。
刘备虽是没亲可沾,但跟俩义弟的关系,可是连夫人都比不上的亲密无间。
一想到刘备,燕清就不免感到几分玩味。
曹c,ao固然是另有图谋,但同为朝廷命官,也还是意思意思地替丁原说了情。
可公孙瓒身为刘备同门师兄,早年在刘备最落魄的时候,也象征x_i,ng地伸出援手,请封了个县令当当。
如今倒了大霉,却不见如今升了杂号将军、又封了爵位中最不值钱的亭侯——但仍算是实打实的京官,比起之前的倒霉状可谓飞黄腾达的这位师弟,有递上求情的只言片语。
许是清楚说了也无用,或是不愿招致燕清反感,亦或是明白这人情就算卖了给师兄、也将随着对方不久后的灭亡而灰飞烟灭,索x_i,ng不多此一举罢。
吕布虽不答话,却是一脸的‘虽不服气但既然主公这么说了便不反驳罢’。
燕清挣脱了思绪,并没听到意想中的搭腔,下意识抬眼一看,就捕捉到千载难逢且转瞬即逝的吕布微微鼓脸的画面,险些笑了出声。
吕布敏锐地捕捉到燕清的神色变幻,却对自己的微表情一无所觉,只本能地严肃几分,困惑地皱了皱眉。
线条冷硬、轮廓瘦削的脸颊上的小鼓包,也就跟着消失了。
燕清有些遗憾,又抑制不住的手痒痒,索x_i,ng伸出一手,以食指轻轻挑起吕布下颌,拇指轻佻地摩挲几下,端的是一副登徒子调戏良家女的模样:“若真要清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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