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不忍心看公主过于疲惫,累坏了身子,才不得已而为之。公主若是怪罪,杜梨自当领罚。”杜梨暗暗骂了一句“都怪金楠”,否则自己也不会胆大妄为到对公主动粗。
“你和木棉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或者,是母后和你们一起在演戏?”
“妍儿。”
“母后,我有说错吗?”
“别问这么多了,你只需知晓母后并无大碍。后天就要出发,你回府整理行装吧。”
“既然母后不待见儿臣,儿臣留在仪宣殿也是多余。请母后好生将养,儿臣告退。”夏悠妍又把药碗递回给杜梨,“南巡这段时间,务必保护好母后。”
“奴婢遵旨,恭送公主殿下。”杜梨应道。
“你亲自去找羽贵人,就说本宫今夜想见她一面。若是不便,明晚也行。”焉羽悠然口中说着不便,犹如剜心。
“奴婢一定把话带到。”
同一时间,已怀孕半年之久的玥贵人传出有小产的危险。
夏正逸急忙赶去看望,搂着哭哭啼啼的玥贵人安慰了好一阵子。之所以见血,是玥贵人自己在给景妃行礼让路时假装“不小心”被绊了一下。
所幸小题大做,肚子里的孩子毫发无损,但玥贵人也达到了目的,那就是南巡期间景妃不得踏入玥贵人的宫殿一步。景妃如若违抗命令,皇后有权将其软禁在寝宫,并调遣重兵把守。
因为就在焉羽悠然“发病”前一夜,她才命张野传了纸条给玥贵人,上面写着:“子姓,夏也?其父,危矣。此景,可禁。”
景妃迟早是要除掉的,正好多了玥贵人这一步棋来牵制她,焉羽悠然便能把心思都放在搭建朝廷人脉上。把所有留在溧阳的官员一一过滤一遍,把所有能够用得上的势力也罗列好,哪些人可以收买,哪些人顽固不化,哪些人必须斩草除根都在脑中盘算得差不多了。
然而,金楠出其不意地“杀招”弄得整个溧阳城人心惶惶,也害得焉羽悠然方寸大乱。
“杜梨姑姑什么时候也学我这般翻墙而入了?多不正经呀。”承恩殿金楠的房间,杜梨在窗外,金楠正好坐在床边赏月,“月色下的杜梨姑姑别有一番风韵。”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被金楠调戏的杜梨发火了。
“姑姑真小气,连玩笑都开不得。”
“够了,我可没闲工夫跟羽贵人废话连篇开玩笑。娘娘让我带话给你,说想见你一面,今晚或明晚都成。”
“不去,没什么好见的,也没什么好说的。”金楠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随你去不去,反正我把话带到就任务完成了。”
“啧啧,姑姑好没诚意。”
“金楠,任x_i,ng也该有个度,娘娘已经够容忍你了。你那次问娘娘你欠了她什么?我倒也想问问你,娘娘欠了你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爱和你的付出,哪一样是娘娘强迫你做的?你以为自己空有一片丹心就是圣人了?你有你的行事和表达方式,娘娘也有她的方式,你扪心自问,娘娘对你难道还不够特别,不够重视吗?今日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懂?正是因为我懂,所以才甘愿做她的刽子手。杀孽,让我来承担就好了。
焉羽悠然等了金楠两夜,每夜她都卸下了所有妆容,半躺在床上信手翻阅花鸟图集。这一本平淡无奇的书籍得到了焉羽悠然最长久的眷顾,连页角都有些泛旧了。
已过了子时,内殿的灯还亮着。
值夜的杜梨在心里用恶语将金楠凌迟了数十遍,才终于对焉羽悠然说道:“娘娘,不若让奴婢去把她给您捉来。”
“不必,随她去吧。”焉羽悠然将书籍搁在一边,“本宫歇了,你也回房睡吧。”
这一夜,金楠正奋笔疾书,将自己的计划详详细细写下来告知葛远山。相比葛文杰,金楠对葛远山更为信任。虽然葛远山有时候办事不大靠谱,可他却绝对是愿意为朋友两勒c-h-a刀的那类人。
尹默要随行护驾,葛远山现目前的官职也足够独当一面,他在城中对整个计划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须得先跟他把计划给捋顺了。
浩浩荡荡的南巡队伍整装待发,焉羽悠然到宫门相送。
“朕离开这几个月,宫中事务就靠皇后和坤王打理了。”夏正逸拍了拍焉羽悠然的手,对她和一旁的夏子坤说道。
“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以身作则,万事以大局为重,也会日日向母后禀报国情,定不会辜负父皇和母后的期望。父皇南巡在外,多保重龙体。”夏子坤谦虚谨慎地回复道。
焉羽悠然带着浅淡的笑意望向金楠,可对方却始终低着头。金楠不敢看焉羽悠然,怕多看一眼都会令自己沉沦,怕多看一眼就会对夏正逸多恨一分,怕等不到南巡结束自己就要了夏正逸的命。取夏正逸的命何其简单?但这样对焉羽悠然的处境是没有好处的。
今日林静心抱着南儿也来了,一是为皇上送行,二是想远远地看金楠一眼。自打金楠荣升为羽贵人之后,她们就再没见过面了。
夏子坤对羽贵人的成见很大,不允许自己的王妃去承恩殿。
“静心和南儿给萧淑容、羽贵人请安。”林静心避开夏子坤的视野,牵了正在蹒跚学步的南儿到金楠跟前。
“静心!”金楠惊喜地唤道。
“贵人。”林静心尊卑有序的一声称呼浇灭了金楠的欢喜,但也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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