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急忙走出屋来,忙将母亲扶到桌前坐下,刘娟按照哥哥的嘱付把药拿去熬上了,刘泉母子二人开始细细的话起家常。
又说起上次给刘娟提的亲事。母亲因为女儿从小没了父亲,很小就跟着哥哥拾柴、捡豆,大一点除了做家务还要帮母亲做针线活计换些口粮,这些年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所以这次下决心要快点给女儿定下亲事,可女儿坚决不允。
前两天逢墟集,刘母带着女儿去集上采买,顺便去庙里为女儿算了一卦,摇出签来,签纸上画着红艳艳一枝桃花,刘母乐的合不笼嘴,解签的老道直道恭喜,刘母更寻思赶快订下这门亲事。
母亲说道:”常人家女儿十二、三都成亲了。你们虽从小没了父亲,但亏你一直尽力维持,从你做了司务,拿回家的银两,省一点也尽够我一个人用度了,长留你妹妹在家里,什么时候是个头?把丫头白白耽搁了。”
刘泉急忙连连称是。
“从你上次回过家以后,媒人刘嫂又来家两次,每次都夸这后生是十村八乡难找的实在人,催着赶快下,说是明年不宜嫁娶。最近年景又不好,还时常妖呀、怪的乱跑,前几日有人见到一个长着绿长毛的树精跑到村外,村里常老爹领着村民拿着火把才将它吓走。现在哪家该嫁的闺女不急着赶快送出门呀。”
刘泉问:“人品家事打听清楚没有?”
刘母:“我也怕刘嫂说的不实诚,专门让一个村的胡四家的回娘家问了,这后生叫方淘生,二十八了,健壮的很,老实厚道。下面有两个弟弟,大弟弟十八,二弟方才十六。家里四亩薄地,父母还能干活,但主要是他在操持。会打猎,有好助人,街坊邻居没有不夸赞的。自家有房子,兄弟也都长成了,以后日子应该错不了。”
刘泉又唠了一会儿,心里有了底,就去找小妹一起熬药、做饭。只见他和妹妹嘀嘀咕咕一阵儿,妹妹不说话,转身回屋里了。
饭桌上,妹妹红着脸,只吃饭一直不说话。刘泉和母亲商量定亲的日子,都邀请哪些亲朋。媒人说过几个黄道吉日,母子看了黄历,选定下月初十,托人给媒人递了话去。
吃罢饭,刘泉上山回宗,妹妹一直送到村外。刘泉看着妹妹回了村,才踏上了回山之路。
媒人受了嘱托,第二天来到了隔着一座山的方家。方家一看到刘嫂,连忙热情地招呼她进门。然后叫邻居帮忙将三个正在地里干活的儿子叫了回来。
不一会,就看见兄弟三个赶了回来。刘嫂笑着看向哥儿仨,淘生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方州、方海,三个人站在一起,淘生比弟弟们高了将近一头,壮实的黑躯,黑红的脸庞,声音洪亮,待人有礼,一比较两个弟弟倒显得瘦弱了许多。
淘生母亲是个爽快人:“刘嫂啊,你这一来我可就放心了。我们家淘生就一根筋,自从上回你来提了以后,他在集上远处瞅见这闺女一回,这就记在心里,别人他可没这么待见过。这闺女听说没了爹,以后到咱家决亏不了她。我也没闺女,肯定拿她当亲闺女一样。淘生是家里老大,这订亲也马虎不得,到时候定要多请几桌亲友来热闹热闹。”
淘生爹道:“年成不好,嫁过来就是自家人了,还搞这些干啥!”
淘生母亲:“这可不行。这是咱家头一桩喜事,淘生不是我亲生的,就更不能让邻居们说三道四,亲戚街坊都要请到。”
淘生打小知道自个儿是娘从林子里捡回的,所以比别的孩子懂事早他先陪娘跟刘嫂说了半天话,等人走后,才坐下来慢慢跟娘商议。
村里习俗,订亲要有双方亲族、长辈、媒人在场,立婚书、换礼物,才算礼成。有的家庭殷实,就此操办一番,请村长、亲朋近邻都同来庆贺,以示隆重。虽淘生一再劝母亲,淘生母亲还是执意拿出所有家底,到时再进山打些野味,要在订亲的五月初十摆上五桌席面,宴请亲朋并女方新亲。
照理说刘泉本该前去,但却在四月初八突然接到了宗门通知,所有今年大比之人需参加一个月的“云崖界训”。
悟道宗所在灵山共有五峰,云崖处在最左的山峰连云峰顶,比其它四峰略低,顶端宽阔平坦,有布好的防范外敌的结界,防止打斗受伤的符阵。里面灵气充裕,药材众多,是悟道宗专门训练精英弟子之地。
到了四月十二日,二百余人便随四位师伯、师叔一起出发,向着云雾深处的连云峰行进。
这悟道宗年代悠久、道术驳杂,每次比试除了需选出成绩优异弟子精修大道,还需选出具有特异才能的弟子,进入内门修习丹、符、氣、体等道术法门,所以就有了大比前的云崖界训。
山中走了半日,来到峰顶断崖处。在入口处,由带队的师伯掐决挥剑,打开结界,众人鱼贯而入。刘泉感受四周,隐约感觉药材清香与远离尘世的气息。由于结界布置,这里好象有千里辽阔,古树参天,怪石林立,有石人、石柱,更有各种石雕动物。由于灵石及各种聚灵阵法作用,不少地方灵气四溢,毫光显现。崖顶上一大片宽阔平坦地带,约能容纳数千人站立。走到崖边,眼望高处,只见峰岩交错、乱石穿叠、山势雄伟、气象不凡;俯看崖底,险峻幽深,望之怯步;极目远眺,极远地面依稀看到远处村庄与湖泊,更令人感到此地已不似间。
正是:
登高方知仙途远,
临渊才见道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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