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这一声低吼下去,没一个男人敢继续站在原地。衡清很奇怪,为什么这些男人都听容白的话?
等目光移到容白身后的长刀上,才明白原因。
屠杀山匪之后,容白便马不停蹄的火葬了顾宁,然后带着粮食往县城赶。哪里有时间洗澡换衣服顺便将自己的长刀擦干净。
所以,哪怕血液凝固,血腥味消散。容白长刀的手柄上,血凝固一团裹在手上。
之前,衡清被容白惊到了,没注意长刀。如今一看长刀,更是惊恐万分。
“小白,你的手?”衡清语气里满满的担忧和惊恐。容白的手被一团血痂裹住,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容白一愣,放下长刀,检查了自己的双手。双手完好,就蹭破了点皮,还是进山开路的时候,被荆棘挂伤的。“没事。”说完,又伸手去拿自己的长刀。
“那都是山匪的血。”为了不让衡清担心,容白又开口解释。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衡清就更担心了。至于为什么,院子里的所有人,带上自己身后的中年文士,都没有一个身上有血,惟一身上有血的就是容白。容白是什么人,那是杀一匹狼都不会沾血上身的人!
“容白姑娘,乃巾帼英豪,一个人杀得山寨鸡犬不留。”唐瑜表达了对容白的敬重之情。
容白抓抓头发,自己没有杀鸡啊,山寨里有没有鸡容白都不清楚,自己杀的全是土匪啊!
唐瑜不说还好,一说衡清就更心疼了。一帮大男人,一个都没沾血,放自家娘子一个人去和山匪拼斗。
一想到这里,衡清对整个县衙的印象暴跌了好几个档次。
衡清激动,忘记了面前的门槛。轮椅卡在门槛中,整个人便往前栽倒。站在一旁的唐瑜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容白已经冲了上去。
一把扶住衡清:“激动什么呢,门槛没看到?你这样,我以后怎么敢放心让你一个人生活?”
容白的声音不高,可是清清楚楚的传到衡清的耳中。扶着容白胳膊的手,忽然紧了紧。而后缓缓松开。
“刚刚只是没注意到,之后不会了。”重新回到轮椅的衡清,在容白的帮助下,成功的进了院子。
衡清眸子微垂,收敛了眼中的情绪。
“你现在这边等等,我拿到佣金就回去。”容白安抚道。
容白不是圣母,她这么积极的剿匪找粮食,最重要的,就是为了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银子。
所以,没拿到承诺过的佣金,容白可不能就这么离开。
佣金?什么鬼?衡清不解的看着容白的背影。
院子里堆了不少粮食,中多汉子累的坐在地上喘气。容白一个人,倒是神清气爽的站在唐瑜面前,伸着一只手。
“按咱们说好的,你给钱吧。”容白开口,目的简单直接。
唐瑜很尴尬,自己现在这样子像是有钱?大家一起从匪寨回来,他身上有什么没有钱,容白还不知道?
面对容白,唐瑜果断摊着手。“李夫人,我身上着实没有银子,不若大家休息一会,等县令大人回来,我们再谈银子的事情。”
容白皱皱眉,最后还是只能妥协。将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衡清,又推回屋子里。容白进屋子,才看到躲在屋子角落里的两个小的。
两个人一早就听到容白的声音了,但是一个都不敢出门。少年敬佩容白,但是也害怕她。至于小姑娘,容白对她来说,就是唯一不可逾越的人。
这两个孩子,在县令大人的面前还敢嚣张,但是,在容白面前,只能缩着头。
“容姐姐,我错了。”第一个道歉的人,是小姑娘。
容白临走的时候,将衡清交给两个人照顾,明说过,不让衡清出门。可是,衡清跟着县令离开的时候,两个人非但没有阻止,还跟着出去了。
“知道错了,下回再犯饶不了你。”容白没去管少年,只是沉声威胁小姑娘。
容白将自己和衡清的东西分的还算清楚。小姑娘归自己,少年归衡清。所以,启忠的教育,容白一般不会插手。当然,除了习武的时候除外。
至于小姑娘的教育,衡清也没机会插手。
县令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正值容白教训小姑娘。之前张牙舞爪的小姑娘,在容白手中,简直是个乖得不得了的兔子。
“不知姑娘是?”县令没见过容白,去剿匪的人,全都是唐瑜掌握的。县令就出个形式和钱。
“我叫容白。”容白回道。“你是县令?”
容白可不会什么敬语,也不懂什么看衣服识人。但是,县衙里的人对唐瑜的态度,告诉容白,这个唐瑜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而这个后来的中年男人,居然能这么直白的跟唐瑜交流,那他一定是目前这里地位最高的人。说他不是县令谁信?
“我是县令。你是剿匪队伍中唯一的女子吧,议事厅是男人才能待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回家比较好。”县令只看了一眼容白,便不在意的命令道。
容白也没生气,朝着县令伸手:“先给我结账吧,结完钱我就回家。”
原来是来要钱的代表。县令表示自己明白了。
临江县虽然遇上了旱灾和鼠灾,但是之前的发展不错,县府别的没有,钱倒是不少。
“其他人结什么?”县令扭头问道。
“大部分人要粮食,这位夫人要钱。”回答他的是唐瑜。唐瑜是个聪明人,从一开始就将各人要什么东西都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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