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刚开始是因为什么原因,对那一次……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我站了起来,静静凝望着宵明有些惊惶的双眼,“如果不是我先认识了星临,如果不是我的身份特殊,如果有一天我们都是普通的鲛龙族人,也许这一切都会有所不同,也许我还会……”
宵明忽然捂住了我的双唇,他一手紧紧抱住了我。我们这样贴近,我几乎能听见他失速的心跳和绷紧的肌r_ou_,“请您不要再说了,您不知道,这样似是而非的话会让我抱有不该存在的希望。”
鲛龙族人的声音也是极美妙的,有人传说他们歌声中的哀伤与惆怅,能使人沉溺其中,失去心智,直至船只触礁、水手溺水而亡。他们的驱魂歌甚至能c,ao控失去生命的活尸。
宵明模糊呢喃的颤音也带着同样的魔力,我却分外清醒,小心的主导着话题,“其实我不该说这些。你……是不是喜欢着白商呢?”
“白商?”他有些反应不及,明显十分惊讶,“您怎么会这么想?”
“那天白商身上的痕迹,我想我还不至于看错。”
宵明有些急切,“您误会了。那都是从渊……我和烛光对白商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我似有些同情,又有些厌恶,“从渊吗?他和白商之间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他确实有理由去恨,却不必要用这样的方法,难道被狗咬了一口,就要把自己也变成狗去咬回来?”
“并不是这样。”宵明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说道,“其实……大概连从渊自己也没发现,他对白商殿下并不是只有恨那么简单。但我们劝他,只会让他更加愤怒,爱上一个神族要比恨一个神族更加让他难以接受吧。”
“爱?!”我惊讶到了极点,“你是说从渊喜欢白商?这怎么可能?有谁会那样对待自己爱的人?!”
“……”想到白商现在的模样,宵明也有些难堪。
“他把白商关起来,还放在密不透气的海蚌中!白商失去神力,又在那个完全封闭的地方,等他哪天把人闷死了,那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说到气愤处,我双臂一挣,就要从宵明的怀抱中脱出来,却被他急忙拉回去。
“神尊,您不要生气……”宵明耐心的劝着我,“其实没有您想的那么糟,从渊还是知道分寸的。那个海蚌每隔两个时辰就会张开换气一次,从渊哪会将这么重要的人闷死,您太多虑了。”
“……是这样?”我将信将疑。
宵明冲我安抚的微笑,“自然,我怎会骗您?”
“原来是如此啊。”
我的怒气渐渐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我垂下头,在宵明看不到的地方,终于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
转眼我来到翠洲已经半个月,除了刚刚到来的那一天,这段时间我一直呆在城底,并不知道上面水域中发生的事情。但从宵明的脸色和不经意透露的只言片语中,我断定逆神一方已是战事艰难,也许从某种程度而言,交战双方已经胜负已分。魔族、鲛龙族、仙族伤亡惨重,所有人已经全部退守丹砂海。
这一天,我正在休息,耳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都在瑟瑟震动,屋顶上不时有泥土落下。巨大的轰鸣声一次响过一次,翠洲城底牢不可破的建筑群似乎成了小孩子掌中的玩具,正在被肆意玩转翻弄。
宵明从门外跌跌撞撞的扑进来,“神尊,您没事吧?”
“我没事。”
我试图站立起来,却被掀翻在地上,宵明急忙将我扶起来,抱回床上。
“这是出了什么事?”噪杂的环境让我不得不高声说话。
“我也不清楚,”宵明忧心忡忡,他考虑了片刻,“请您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我出去看看就回来。”
“好。”我点点头,又对他说,“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嗯。”宵明低沉的声音几不可闻,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请您答应我,千万不要出去,外面情况不明,非常危险。”
“我不会的。”我用最诚恳的声音说道。
在得到了我的保证后,他才恋恋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立刻跳下床来。震荡的地面让人无法轻易保持平衡,我的整个身体像跳舞一样左右摇晃着,只能颠簸着的向外走去。
这个机会稍纵即逝,我一定要在宵明回来之前找到白商。
翠洲的地下城中一片混乱,无数鲛龙族和避难的仙族奔走呼号。凭着记忆,我在昏暗和仓惶中,逆着四下奔逃的人流方向,竭力寻找白商被关押的地方。
而这一次,我的运气似乎不坏,除了被小腿和脚面被踩得生疼,竟然很快就找到了从渊的房间。
他的住所就安在平民区中,布置和设施都很简陋,我没费多少工夫就撬开了门锁。从渊大概是在外迎战,并没有留在房间中。
我拿出怀里藏着的夜明珠,接着微弱的光线立刻看到了房间一角的巨大海蚌。
宵明说,这只母蚌每两个时辰张开换气一次。
如果我要从中救出白商,就只能趁这个时机。但如果我运气欠佳,刚刚错过了上一次换气的时间,就必须再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那时宵明早已回来发现我的失踪。
可现在除了等,我别无其他办法,只能赌上自己的运气了。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我本来就是最喜欢海水的,而这里所有的空间中到处充斥着碧蓝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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