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容正色,言归瞬也不瞬地盯着对方,“我会打败你”。
“好,风等着那一天。”这个少年简直是一只未经驯化的幼兽,不过他喜欢。秦子风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肩,眸光微闪,轻柔道:“可要去看看那个女人?”
看到对方眉梢间藏不住的痛苦,秦子风轻笑一声,凑近其耳边,“真的不想去看?”
“未行天意,何以相见?”半晌言归笑道,眼底却一片复杂。
“好一个未行天意,不愧是风看上的人。记住你今天的话,孩子。”秦子风轻拍掌心,眸中流光溢彩。
“不敢忘”,言归顿了顿,手紧握成拳,“风”。
“好,好。”不知是在赞赏言归此刻的决心还是在自豪自己那时的眼光,秦子风他做不来普通人眼中的良师,不过这孩子也不是普通的徒弟呢,既然如此,就做风的幼兽吧。
眯眼笑了笑,秦子风轻快道,“以前的名字既然不要了,在你出师前怎么也得有个先叫着,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么?”
言归嘴角略扯,“愿师傅赐名”。
扬头看了看此刻明朗的天空,秦子风轻声道:“就叫天吧。”暴雨过后依然晴好,地上那些梨花残骸也只是个提醒罢了。顿了顿,接着道:“明天开始训练,我的孩子,秦天。”
言归看着对方转身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此刻阳光正明媚。垂眸低笑,他轻声重复,“天”,尾调上扬,似在自问。良久,举步离开。
第三章试炼 [本章字数:181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0614:38: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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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风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主动踏进清玉楼,两年间那个少年的成长足够让所有人侧目,如果说当时的他是一只缺乏利爪的幼兽,那么现在的他绝对是一只猛兽,桀骜而凶悍。不过没有离开过豢养人的兽再厉害也缺乏血x_i,ng呢,他的存在终是阻碍了他,一个杀手可不需要一颗软弱的心。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秦子风举起手中的酒遥敬。
“你就肯定我会答应?”对面的人把酒一口饮尽,手指灵活的转着杯子,挑眉道。
“您可是楼主”,秦子风晃了晃杯子,酒液在昏暗的烛光下起起伏伏,“而这里留不住我,我欠你的早已还清”,低柔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漠然。
“风莫不是忘了那条命?”对方微微侧头,口气轻淡。
秦子风掠了掠颊边的发丝,轻轻啜了口酒,持杯的手却一阵微不可见的颤抖。他没有答声,甚至没有看向对方。
“罢了,你走吧,别等我后悔。”良久,对方叹息一声。
秦子风放下酒杯,整了整衣衫,抬步离开。在走到门口时,顿了顿,“我从没后悔成为你的工具这些年”,言罢毫不犹豫地离去。
对方的身体骤然一僵,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随即在内室响起。良久,他叹了口气,“一个少年么,罢了,当是两不相欠了”。
秦子风不知道对方盯了他的桌前很久,那里竟有几滴洒落的酒液。
到今天整整三个月,秦天眯了眯眼,过了最后的丛林试炼,他就能回家了。秦子风送自己来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崖上的白楼近在眼前,对方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漫天星光仿佛都入了他的眼。他甚至没有回头,声音更轻得好像能被风吹散,他说他等他出师。
那时的自己还真的是差的远呢,秦天露出一个苦笑,想起第一场试炼时的狼狈。一百个孩子,有男有女,全被关在一个只有天窗的屋子。第一天,窗外投进了足够他们吃的食物。第二天,窗外投进了只够他们一半吃的食物。第三天,食物又减半。等到第八天则一点食物也没有被投进来。待到了第十天被带出去时,这里只有四个人了,三男一女。而那个女孩非常美,惟一比她美的早在第二天就死在了她的手上,她在十天内曾有过几十个情人。
秦天不知道秦子风是何时决定的送自己过来,他跟了对方已有两年,但从未看清过他。秦子风一边恣意挑战世俗,一边又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生存法则。偶尔闲下来秦天总禁不住去想,他真的是把他当作徒弟在教养么?而每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换来一阵自嘲,他何尝把他当作师傅了。如果敬他为师,那在他吻自己时为什么毫无反抗反而沉浸其中。秦天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这恼人的思绪甩出脑海。偏偏那情景在脑海中越发清晰。他记得很清楚,那是自己第一次杀人。
青楼楚馆,言笑晏晏。伏在房梁,听着下面的****,秦天面上越发肃然,耳尖却是红了。好不容易等到其他人起完哄离开,屋内只余目标和一个花女。那时,他并不知道他要刺杀的是言城侍卫长。基于第一次出任务的小心谨慎,他直到两人翻云覆雨兴致正高才出手。到现在他都记得目标在看到自己的脸时那对蓦然睁大的眸子,对方一手扶着颈间汩汩流血的伤口,一手抖抖擞擞地指着自己,一声“你”后却是再无声息。而那个最先被解决的花女,尸体竟保持着面带红霞伏在目标身上的姿势。
瞥了眼面前纠缠的尸体,他抿了抿唇,转身离开。刚刚出了嫣笑楼,就忍不住在暗巷扶着墙吐了个昏天暗地。白着一张脸,回到两个人居住的地方,不出意外地迎来了秦子风的嘲笑。
“这么点胆子你还想‘替天行道’?”对方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拨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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