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化好妆,张享与晏怀章对了对剧本,确保少拿ng。取景的地点是学校办公楼,这座楼是典型的欧式建筑,顶层因为常年不用被封闭保存起来,道具组正忙着布置内景,排好座位,挂起黑板。副导演则忙着给几个小群众演员讲戏。
晏怀章站在讲台前,拿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繁体字,却被栾导嫌弃了。
“你这把字也就是签签名还不算丢人。”他鄙夷地说。
晏怀章无奈地擦掉它们。他练字也就近几年的事,而且水平不过中等,写写钢笔字还能糊弄下群众,写粉笔字还是不行。
道具也试着写了几个,栾导仍是不满意。
他对细节非常重视,郑谦奕回国后做教师,虽然生活窘迫,但他骨子里仍旧傲气,写的字在经历许多后越发苍劲,哪能是这些秀气有余骨气不足的字能体现的。
正发愁,却听见晏怀章说:“让张享写吧,他写字漂亮。”
“嗯?”栾导看向张享。
张享只好写了几个字,刚劲有力,一看就是下功夫练过的。
“不错不错。”栾导又让他重写了几遍,终于满意了。
晏怀章却是知道,张享从小写了一手好字,而且他给自己留的那张纸条说明他现在的字比以前还要好。
这就是优等生与差生的差距。
朗朗读书声中,郑谦奕站在讲台上,一丝不苟地批阅着学生的算术本。刁金阳站在走廊里,侧头看到教室里的状况,y-in郁的面孔微微扭曲,郑谦奕仿佛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也抬起头。
看到刁金阳的一刹那,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而刁金阳则迅速换了一张脸,憨厚地看着对方。
这一段镜头没有台词,却反复拍了多次,只为捕捉演员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张享到底不如晏怀章老道,几次不到位只能重来。现场的小群众演员年纪还小,效果要一次次磨合,加上张享频频吃ng,他自己也不免焦虑起来,鼻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晏怀章看在眼里,只能干着急。演戏很多时候全凭个人的理解与感悟,他可以帮忙引导,却不能替代他。
不知不觉,外面雨停了,全组正打算休息一下时,有个小孩子忽然指着天空叫道:“看呐!彩虹!”
所有人暂停了手里的工作,一起拥到窗台。
西面已然放晴,雾蒙蒙的天空透出几分清朗,阳光从雾气中弥散成深深浅浅的红,日光温柔而不失热烈,在它对面,红灰色的空中挂着一条虹彩,云边仿佛嵌着七彩,与虹彩相映成趣。
一伙大人像小孩一样欢呼雀跃起来。
每日辛苦的拍摄,在这样沉寂的时刻忽然有这般鲜亮的点缀,无异于打了一针强心剂。栾导大手一挥,先拍彩虹!
摄影师当即扛起镜头,那边化妆师忙着给张享和晏怀章换装,穿上了他们学生年代的服装,脸上暗沉的妆也洗掉,露出干干净净的脸,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
栾导站在楼下一块青石上,大声催促:“你们俩快点,别傻愣着啊!快过来!”
晏怀章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张享的侧脸发呆。
回过神来,他连忙与张享往楼下赶。拍戏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这种自然的景色可遇不可求,一旦错失就很难重现,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时,栾导却说:“你们一前一后继续跑,一直跑到那棵大树下,停下,接着对视,其他的自由发挥。”
两个人摸不着头脑,听到指令也只好继续跑,雨后s-hi润的水汽沾s-hi了他们的头发,张享紧跟在晏怀章身后,他们互相追逐,晏怀章仗着自己体力过人,故意落后于张享,可不等他追上几米便又赶超,几次下来把张享的好斗心激出来,竟是你追我赶谁也不让谁,最后张享体力比不上晏怀章,略输一筹,终于停下来时,他们都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彼此抬头相对。
汗水滴到眼睛里,刺得他们眼睛生疼,可不知为何,这一幕让他们觉得无比痛快。
晏怀章忍不住先笑起来,笑着笑着跌坐在草地上,两手撑在身后。
他饰演的郑谦奕学生时期就是这样开朗的x_i,ng格,栾导示意摄影师继续拍摄,没有打断他们。
张享也觉得这一次跑得莫名其妙,可这样发泄一次,心里好像有什么也随汗水蒸发出去了,竟是轻松了一点。
他紧绷着的脸缓缓放松下来,也脱力地坐下,抬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喂,你跑什么?”郑谦奕眯着眼睛,这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跟班从来都是唯唯诺诺带着小心的讨好,居然也有那么点血x_i,ng,令人惊讶。
刁金阳擦汗的手顿了顿,抹了一把脸,笑说:“没什么。”
“哦?”郑谦奕狐疑,微笑着露出一颗虎牙:“我要学夸父追日,你呢?”
刁金阳堆起一个质朴的笑容:“那我就做那条彩虹吧,有你,才会有我。”
晏怀章心里一震,一时间忘记自己是在演戏,直白地把心里的震惊表现在了脸上。
张享不自在地抓了抓地上的草,这些台词都是临时想的,万一哪里说得不合适……不禁局促。
许久,晏怀章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东方的彩虹。
那漂亮的色彩正逐渐消失,正如昙花转瞬即逝。
他没有继续讲台词,而是继续看着那段彩虹消失在天际。张享的目光追随他,画面最终定格在他们交汇的视线中。
这组计划之外的镜头拍完,栾导没有表示满意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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