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拖长了声音,慢吞吞地说:“它们已经被纳吉尼拖到窝里去了,可能她觉得那东西用来练习绞杀效果不错。”
比利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因为气愤语速变快了:“梅林的三角裤——”
“什么?”
“我是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比利飞快地改了口,声音提高了半个八度,“我编那东西费了不少劲呢,你也看见奥古斯特夫人是怎么用藤条抽我的了。”事实上谁也无权要求一个习惯魔法的人能飞快地掌握这种东西,何况即使在魔法领域,这也应该属于家庭主妇才最熟知的自动编织咒,“而且你有什么立场要求我?汤姆·里德尔,别忘了你可从来没送过我礼物!”
“因为我根本不打算完成那可笑的编织课作业。”汤姆平板地说,“何况我也不知道你的生日。你说过么?别告诉我连你自己都不清楚。”
比利呆住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多少岁,也不知道他的生日。不过他知道汤姆今年十一岁,那么可以确定的是,在九月来临之前霍格沃茨一定需要派人来孤儿院办一些手续,以便让他正常入学。
他有机会了,说不定他可以回去,如果他能把自己的情况对那位巫师说清楚——
比利颓然地垮下肩膀——这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很明显,他更有可能被认定是疯了而不是身处一场魔法事故。人为的、大跨度地穿越时间一定是被严令禁止的,不然世界迟早要乱套。而即使在巫师世界,遭遇一些别人罕为遭遇的事件也不是好现象。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而汤姆则理解错误了他的默不作声。
黑发男孩儿缓缓咀嚼着一些词语,如同在小心翼翼寻找什么并不太明显的补救和安慰:“其实不知道生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知道,比利,除了被扔在门口时身上携带便笺和身份证明的人、或者被亲戚扔进来时已经记事的人,那倒霉日期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个谜。或者你可以自己定一个岁数和生日,这没什么。”
比利看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汤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耸耸肩,然后把自己作为欧文时的生日说了出来,并且特意做了强调:“下次你就没有理由忘记礼物了。”
饭后表演全部结束了,科尔夫人开始敦促其他人带孩子们上楼睡觉。比利和汤姆站起来,跟在队伍最后,走上狭窄、y-in暗的石头楼梯。
“真无聊。”比利抱怨着,“我还以为除夕会发生点儿什么特别的事把这见鬼的沉闷气氛打破呢,其实圣诞节后我就应该死心了,哈!”
“总会发生点儿什么的。”汤姆走在他身后,慢条斯理地说,“每年都会发生点儿特别的事,所以它们才被叫做‘另一年’。”
“或许吧,而且总有特别出众的一年,是不是?只要你肯耐心等待——新年快乐,汤姆。”
“新年快乐。”
7一个举足轻重的巫师
1938年夏天,伦敦的一所孤儿院爆发了一场水痘疫症。除了对于那里的人们来说有些倒霉(那些看护太太们千百次地咒骂着她们的运气),这对于全英国来说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大事。然而这注定是不太平凡的一天,尽管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出来。
一辆马拉的牛n_ai车在一道大铁门前停下,一个穿着白围裙的胖女人匆匆从光秃秃的院子里横穿过来。她像条巨蜥似的,脚步沉重,却移动得飞快:“你不能停在这儿查尔斯!走!到旁门去——”
“我不能……你们把那些染了血的脏床单都丢在那儿了,行行好,我家还有两个小东西没出过这玩意儿……”赶车人疲惫地搓着双手,“今天的牛n_ai,奥古斯特夫人。尽量把他们隔离起来就好,没什么,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儿,没什么,总之不用太c,ao心。”
“别犯傻了,查尔斯,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c,ao心了?”奥古斯特夫人没好气地说,她招呼着院子里站着的几个姑娘过来帮她拿牛n_ai,“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c,ao心一下科尔夫人——那个老酒鬼把厨房的杜松子酒都偷喝光了!”
比利走在二楼走廊上,默默哀叹着他的坏运气。奥索尔小姐刚刚把他从屋里了赶出来,原因是她认为他挠破了血痂,把床单弄脏了。可是梅林在上,他根本没得水痘。
比利继续走着,他转过弯,推开了拐角处的那个门:“我得在这儿呆一会儿,等他们涂完碘酒——”
屋里猛地传来一声响亮的“说实话!”,是汤姆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凶狠,但其实那只是他惯常用来吓唬人的架势。
比利猛地停住了,他才发现屋里有两个人,他们此刻停下了对话,都回头看着他。一个人是汤姆,他认识,这不用说;另一个是个成年男子,留着赤褐色的长胡子和长头发,看上去是位睿智的好好先生,穿着一身考究的紫红色西服,正和善地对他微笑着。
梅林啊——比利暗自抽了口气,他认出这是谁了!
尽管年轻了许多,但是那扭曲的、像被打断又重接上似的鼻子和巧克力蛙卡片的画像实在太一致了。比利小时候曾经至少收集到十张。
——阿不思·邓布利多。
两位近代魔法史上的重要人物在孤儿院的这一间简陋房间里会首了,比利觉得如果威廉也回到这个年代、并有幸走进这间屋子的话,他会欣喜若狂的,毕竟邓布利多是他最崇拜的巫师之一。然而他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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