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血rou至亲,不经意间却已易了位。得得失失,有遗憾有满足,这么多年来,说不上后悔或是庆幸,只是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从离开到回来,她没有与那个家的任何人打过一声招呼,任xi-ng也好,不孝也罢,当初何家老爷子当着整个家族所有人的面与她断绝了所有关系,将她赶出了那个家,他们不愿因她而丢脸,而她也不想因那个家族拿自己的人生当筹码。
如今的不联系,她不想再去打扰,也不愿再被打扰,只是今天遇到了苏靓,这种平静大概要被打破了。
两天后何翰的来电证明了她的担忧。
接到何翰的电话她并不意外,苏靓与她的堂哥何翰是大学上下铺的兄弟,关系一直很铁,苏靓既然已经知道她回来,他没道理不和何翰提起。
她相信苏靓有那个能力要到她的电话,她与他是在华意企划部会议室遇到的,那天也就四家公司在那里,随便找个参加会议的同事问问即可轻易拿到她的电话。
何翰约她周五晚上吃饭,也就是第二天,她本想拒绝,但终是答应了下来。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妹,他的xi-ng子她还是了解的,他就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擅长死缠烂打的,不答应他吃这顿饭,除非她再次一声不吭地离开这座城市,但显然,何翰还没可怕到值得她放弃这座城市的一切。
“何兮,回家吧!”见面第一句话,何翰盯着她比以前略瘦削的脸颊,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她愣住,而后慢慢笑了笑,“我不是何兮。”
说话间人已入座,不顾他黯然的脸色,接过他递过来的菜单,利落地点了几个菜,然后将菜单递还给他。
“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何翰接过菜单,叹了口气,知道她有心结,也不好说什么,将话题扯开,问道。
“挺好的。”沈兮简单应着,并不想多谈。
“何兮……”
“还是叫我沈兮吧,我现在更习惯用这个名字。”沈兮笑着打断他。
何翰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眉眼淡然疏离的笑,“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谢谢你,但是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沈兮知道他指的是他将她骗出去被何家老爷子带回家的事,浅笑着应道,时过境迁的事,已没有了再提起的必要。
“……”何翰没料到沈兮会这么应,一时没了词儿,因多少对当年的事心存愧疚,又五年没见,他在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面前竟有些陌生的感觉。
沈兮看他不说话,笑了笑,也没有开口,只是端起茶,一边品着茶一边打量这餐厅的景致,这些时间一直忙工作的事,难得像今晚这么惬意。
“当年那个孩子……”犹豫了许久,何翰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何兮与家里人决裂的导火线就是那个孩子了。
“我把他生了下来。”沈兮放下手中的茶,语气平缓。
那夜她明明就在慌乱中往那个男人手中塞了安全套,她虽意识沉沉浮浮,却还是知道那个男人是戴了套子的,因而第二天也没有再吃事后避孕药,没想到她却意外中了奖。
她把那个孩子当成了与何家谈判的筹码,要么解除婚约要么她生下孩子,没有商量的余地。
何家老爷子的执拗的强势在那场争执中发挥到极致,而她也在那场对峙中发现她骨子里将何家老爷子的执拗和倔强遗传得彻底,两个同样倔强到偏执的人,争执对峙到最后,已经无关联姻本身,谁都不肯退步,何家老爷子试图以他大家长的威严逼她屈服,她却倔强地选择了顽抗。她的倔强冒犯了他高高在上的威严,结果不言而喻,她被赶出了家门,而她也顺势摆脱了那个禁锢了她二十年的家。
何翰有些讶异地望着她,当初他还以为她只是想借此逼迫爷爷放弃联姻的打算而已,却没想到她竟将孩子生了下来。
“那孩子现在……”
“他很好。”沈兮打断他,笑了笑,并不想多谈。当初她确实只是想借此逼迫何家老爷子放弃联姻的打算而已,后来拖的时间久了,怀孕已三个多月,她那几个月因被关在家里的缘故,心情抑郁没有食欲,患了贫血,也不能进行引产手术,后来就干脆把孩子生了下来。
何翰望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整个家族那么大,叔叔伯伯堂兄妹那么多,唯有她一个人敢反抗爷爷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明明就看着柔柔弱弱与世无争的淡然模样,却比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更有自己的想法,xi-ng子也最倔,认准了就一头扎进去,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当年的事对她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要是当年她就这么遵从爷爷的安排嫁入了豪门,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何翰,其实我很庆幸我当年从那个家走出来了。金丝笼不适合我。”似是看穿何翰心底的想法,沈兮晃动着手中的清茶,唇角依然是淡淡的笑,“我能过上我想要的生活,我很满足。”
当年她要是就这么嫁人了,大概也就一整日无所事事的豪门怨妇而已。
“这个家里,就你和爷爷xi-ng子最像,爷爷也未必就真生了你的气,这么多年没见,他也挺想你的,还有你爸妈,有空就带孩子回家看看吧。”
叹了口气,何翰也只能这么劝着。
“我尽量。”沈兮敷衍应着,不是她不愿,当年何家已将话说得那样绝,她若是就这么回去,谁又知道会不会再次被扫地出门呢。
何翰也看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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