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用了,我就随口一问。”
陈安修起身说,“那我去给你装东西,你拿了东西早点下山,不是不留客,看这天色不好,怕是要下雪,下了雪山路上很滑。”
明晓静眨眨眼笑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晚上还有事,可不想被这雪困在山上。你看程婕多聪明,看着天色不好,今天都不到这里来了。”
陈安修笑了笑,这一对未来的妯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很像。他把仓库里把明晓静要的东西装了一大箱,用胶带封起来帮她装到汽车后备箱里。明晓静忘了戴手套出来,等她回去再出来的时候,从山顶上下来四辆车,一路飞驰着,只差当飞机开了。有个人拐弯的幅度大了,差点擦到刚出院门的明晓静,陈安修及时出手一把将她拉过来了。那几辆车停都没停,没减速地扬长而去了。
明晓静受到不大不小的一次惊吓,拢拢围巾说,“那是些什么人,怎么开车神经病一样。”
陈安修还是第一次听她开口骂人,知道必定是气到极点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来过两三次了,现在吓得镇上的人一听到车子响,老远就躲开。”看那些车子质量都不错,看那速度的话,应该都是些改装车,能玩得起这个的,家里必定是有钱的,只是那些少爷们玩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跑到村镇周围飙车,这种人被明晓静骂声神经病还轻了,有几次他们在镇上差点就撞到人。大家商量了几次,也没很好的办法阻止那些人来。
*
明晓静走后的那天傍晚,果然就开始下雪了,开始飘飘洒洒的,小碎米一样,还夹着雨,到半夜才下大的,这算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天两夜,冬天不兴建房子,现在又临近年根,建材店的生意就很清淡,偶尔的就有人来买桶油漆,买点刷子和钉子之类的小物件,一下雪的话大概就更没人了,所以下雪的时候建材店就直接没开门,陈爸陈妈三爷爷在家带着冒冒在家待了两天。
直到今天早上雪停了陈爸爸才和陈安修一道出门,其他人依旧留在家里,雪后初晴,但温度并没有升上去,从村子到镇上的山路上,雪还没来得及清扫,雪不算很厚,踩上去堪堪到脚面,咯吱咯吱地响,山上,树上,山下的溪谷里,到处是白茫茫的颜色。一阵风过来,雪沫子直往人的脸上扑,冰凉冰凉的。
陈爸爸下坡的时候冷不防滑了一脚,陈安修赶紧扶住他,“爸爸……”
“没事,没事,底下好像结冰了,滑溜溜的。”
“开始先下的雨,底下应该是结冰了。”
陈安修不放心,还想搀着爸爸走,被后者不怎么客气地拍开了,“你爸爸还没老呢,再过二十年,你再搀着我不迟。不知道吨吨这上下学的,路上开车安全不?”
“刘师傅是个老司机了,开车很稳当,实在不行的话,我打电话让吨吨去楼南那里住两天,吨吨和糖球要好,他应该愿意去和糖球住。”市里也有其他的亲友,就是担心吨吨心里不愿意。
“这路太滑了,老司机也保不准有个失手的时候,你还是让吨吨去楼南那里住两天,等这冰化化再让他回来。”
“那我中午的时候和吨吨打个电话商量一下,然后和楼南他们说一声。”让爸爸这一说,他也有点担心这路况了。
他们父子俩今天出门并不早,路上又走得慢,到镇上的时候就九点多了,街面上好多人拿着扫帚已经在扫雪了,戴着帽子,戴着手套,从上到下全部武装的。现在虽然有专门的清洁工做这个,但大家还是习惯把自家门口及附近的地方都扫出来,不费什么事,就当时锻炼身体了。
大家见面,一路上相互打个招呼,陈安修和爸爸刚在自家建材店门口站定,门还没开呢,就听到呼啸的车子声,尽管车子还没开到跟前,陈爸爸本能地攥住儿子的胳膊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没看清楚几辆车子,一路飞驰着往山顶方向去了。
陈安修盯着握住他的那只手,鼻子突然就那么酸了一下,他动手揉了揉,对爸爸说,“车子过去了,今天这么冷,冻得都快流鼻涕了,爸爸,你快开门,咱进去暖和暖和。”
“这些人哪里来的,开车简直不要命。”他放开儿子,伸手去口袋里掏钥匙,一连掏了好几次没掏出来。
陈安修分明看到他的手在发抖,他知道爸爸那年出车祸后,对这种开快车的就有心理y-in影,总担心会出事,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凑过去抱爸爸的肩膀,笑道,“爸爸,你怎么这么慢,我都快冻死了,还是我来开吧。”他伸到爸爸口袋里把钥匙勾出来,蹲下身把卷帘门打开。
他们进门的时候,还能听到街面上差点被撞到的人咒骂声,“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趁早开到山沟里摔死这些祸害。”
大家骂的时候无所顾忌,无非是差点被撞到,气急了说两句狠话,但谁也没想到会应验,还不到中午的时候,就听到离着小饭馆不远的转弯处嘭嘭嘭传来好几声巨大的声响,爆炸一样的动静惊得小饭馆里正在干活的人都跑出来了,这动静太大,街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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