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颜老板。”
老秦幽幽说着,他有了新的怀疑对象。现在回想,颜老板过来看宅子的时候,曾问过这口井还能用吗。
“老爸,井里有什么?为什么要把它盖起来。”
秦旭尧也是胡乱猜想,何清怎么会掉到井里去,他遇到的鬼魂又是什么东西。
“很多年了,你爸我小的时候,这口井就盖着,谁知道里边关着什么东西。”
老秦回想在井底的遭遇,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抖动。
秦旭尧一家,搬离秦宗楼很早,在三四十年前就已经离开。老秦在秦宗楼渡过少年时期,他按说应该知道点什么,至少比秦旭尧知道更多。
“你打过电话给他家人吗?”
父子一阵沉默后,老秦询问儿子。
“我这就打,我真糊涂……”
秦旭尧又是一阵自责,他要怎么跟小清的家人说。小清人本来好好的在学校读书,都是因为他的关系,现在昏迷不醒,还不知道哪里给摔着了,要不要紧。
秦旭尧拿出何清的手机,查看通话列表,排第一位的叫师成,就是何清的男朋友。秦旭尧深呼吸,平缓情绪,用尽量平静的话语,告诉柯师成小清的情况。
在通话里,柯师成的话语沉着冷静,询问一些要点。秦旭尧诚恳道歉,是他害何清遇险,要是不带何清到秦宗楼来,何清此时还平平安安。
柯师成没有责备秦旭尧,让秦旭尧时时和他联系,并且他就赶过来。
柯师成挂掉电话,秦旭尧整个人神情恍惚,他执住何清的手,呢喃:“小清,你一定会没事……”
何清被送到镇上的一间医院,他在医院里醒过一次,很快又陷入昏迷。经过检查,发现何清身上的伤都是擦蹭的小伤,但是陷入昏迷,可能是脑震荡引起。体表只有轻微擦伤,大概是冬天穿得多,他掉落井里,厚实的衣服做了缓冲。
柯师成赶来医院,已经是深夜,何清在沉睡,病房里有秦旭尧在看护。
秦旭尧看到柯师成走进来,他立即起身,自觉让开。柯师成只朝他点了下头,注意力全放在何清身上,他坐在床前,执住何清的手,凝视着何清。
看到柯师成整理何清额前凌乱的发丝,神情专注,动作温柔,秦旭尧内心自责更加一倍。
“对不起。”
秦旭尧知道两人的关系,而且显然柯师成很在乎何清,他们相爱着。
“寻常的鬼怪,伤不了何清。”
小清对鬼怪有丰富的躲避经验,而且他带着挎包,有小黄保护他。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使得小清坠落枯井受伤。而且,风狮爷耗尽灵力,也陷入了沉睡状态。
“柯先生,我家宅子里有只鬼。”
秦旭尧以这句话开头,并讲述了他跟何清讲过的一个家族故事。
民国初,秦宗楼修建,有六户人家搬进去住。
这些家庭,青壮大多去南洋谋生,只有乌坡一家,有壮年男子留乡。
娇燕的丈夫在吕宋岛经商,将娇燕留在国内。娇燕年轻貌美,有一对年幼的子女,还有一位卧病的婆婆。
秦宗楼门户严实,并且楼里住满人,按说不会被匪徒闯入洗劫。但是在秋日的一个深夜,一伙匪徒闯入了秦宗楼,挨家挨户洗劫。
洗劫当夜具体发生了什么,是否有人受伤有人受辱?漫长时光过去,后辈们说不清楚。
只知道经过一夜的提心吊胆,在收刮大量钱财后,匪徒们扬长而去。
秦宗楼的人们开始相互抱怨,相互猜疑。因为以秦宗楼门户的严实,如果没有内应,匪徒根本进不来。所以到底是谁勾结外面的匪徒,给匪徒开门,让他们前来洗劫秦宗楼呢?
据说当夜损失财物最少的是娇燕,而后又有传言匪首正是娇燕的同乡。
于是有关于娇燕不守妇道,在未出嫁前就和匪首有私情,出嫁后还勾结匪首,洗劫夫家。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娇燕出门被人指责和羞辱,污名远播。在宅里,又遭里边住户们的议论和怀疑,娇燕百口莫辩,度日如年。
污蔑娇燕和匪首是旧欢,并且在外头到处传谣的人,正是乌坡父子。乌坡家父子俩都是游手好闲的人,建筑秦宗楼时,他家一分未出。让他们住到秦宗楼里来住,是出于对近亲的关照。
在孤立无援,郁愤之下,娇燕病重,可能要不行了,娇燕的丈夫被喊回国。
根据传说,娇燕要求她死后,让丈夫在她棺木里放枝桃花和一把剑,她做鬼也要找乌坡父子索命。
悲愤的丈夫,于是听从了妻子的遗愿,将一枝桃花和一把剑放在妻子棺木里,陪同妻子下葬。
娇燕的母亲是乡下的女巫,所以娇燕也懂些巫术。
后来,娇燕的鬼魂出现在秦宗楼,执着桃花和剑出现在乌坡父子跟前,将这对父子吓得抱头鼠窜。最终这对作恶的父子,都因为娇燕的诅咒,死于非命。
根据后人的说法,匪徒洗劫秦宗楼那夜,正是乌坡父子偷偷打开侧门,做为内应,并且分了赃。
“如果你的故事可信,伤害何清的鬼,不会是她。”
柯师成听完秦旭尧的讲述,否决了作祟的鬼是娇燕。柯师成知道,娇燕使用的巫术,目的是追杀仇人,而且她已经如愿,不会成为恶灵。袭击何清的,另有其“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这周在榜单上,要更2万字,所以会写2万字番外。
第74章 秦宗楼(下)
深夜, 柯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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