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产房内一声痛呼,是纪清晨的声音。听的裴世泽心头一跳,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他自然是没机会见过别人生产,这是他和纪清晨的第一个孩子,之前也曾听接生嬷嬷说过生产的艰难。可是这才是刚开始,他就觉得心头直跳,恨不得立即冲进去。
“沅沅她没事吧,”裴世泽朝曾榕望过去,一脸惊疑地问。
曾榕又劝了他一会,这才把人给劝回去了。
等他换了衣裳,便又来了产房。曾榕这才坐下没一会,就见他回来了,登时哭笑不得,“老爷也来了,这会只怕在书房里与国公爷说话呢。若是世子爷没事,就过去陪陪老爷说话。”
裴世泽没说话,只是眼睛还朝着产房看过去。此时他手掌已经捏紧了,一颗心就像是被放在火堆上慢慢地灼烤着,生怕错过她的一点儿声音,可又怕听到她的声音。
“夫人和岳母可用过晚膳了,若是还未用过,便先去用膳,这里由我来守着,”裴世泽轻声说。
谢萍如嫁进定国公府这么久,认识裴世泽也快有二十年了,却从未见过他着急的表情,如此明显。便是说着话,他的眼睛都还是盯着产房方向。
曾榕确实是没用晚膳便过来的,只是这会谁还有吃饭的心思。
便是时间都过地如此慢,不仅外头的人慢,就连里面的人,都觉得度日如年。
纪清晨已经满头大汗,她不敢喊,怕自己到了真要生产的时候,反而会没了力气。只是她肚子的阵痛频率却越来越频繁了。她抬头看着香宁,说道:“香宁我有些饿了,你去叫人准备饭食,我想喝鱼汤。”
“奴婢知道了,”香宁赶紧往外走。
等她一掀开帘子,坐在椅子上的裴世泽,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见是她出来,立即问道:“沅沅怎么样?”
“回世子爷,郡主说有些饿了,叫奴婢出来叫膳,还说想喝鱼汤,”香宁赶紧说道。
这倒是叫曾榕笑了起来,“这孩子倒是个沉得住气得,这头一回生产还能这般冷静。赶紧叫人去准备吧,顺便再叫人把参汤给熬上。”
曾榕这话倒不是夸张,一般女子生产,头一回总是最凶险的。这肚子刚疼起来,便大喊大叫的也有,到了真生产的时候,反而没了力气。纪清晨这会还能想着吃东西补充体力,倒是叫曾榕放心不少。
裴世泽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知道她性子本就是冷静的。想当年他们一起逃命时,她不仅能自己去找水喝,还能将水带回来。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已经快到两个时辰了。裴世泽见谢萍如和曾榕都是强撑着,便开口劝道:“不如太太和岳母都先回去休息一会吧。”
“没事,我还不累,不如国公夫人先回去休息一会吧,”曾榕温和地说道。
倒是谢萍如还真有点儿熬不住了,曾榕可比她年轻了足足二十岁,况且她素来便休息地有些早,这会瞧着时辰是平时她安寝的时间。只不过她这会如何能离开,不说别的,便是老夫人那边只怕都还没睡下呢。
今日老夫人不仅派了钱嬷嬷留在这里,方才每隔半个时辰,便叫丫鬟过来一趟。
不过产房里的动静是越来越大了,众人倒是精神一振,都朝着产房看了一眼。
接生嬷嬷是个经验丰富的,一瞧便知道只怕是快了。便赶紧叫丫鬟喂着她喝了一碗参汤,补充体力。
待又过了一刻钟,接生嬷嬷喊道:“郡主,再用力啊,都已经看到小主子的头了。”
纪清晨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眼看着骨关节都泛着白了,可偏偏痛地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真的是太疼了,叫她死去活来地那种痛。
裴世泽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一声又一声尖锐地声音,要不是曾榕拦着,只怕他这会都要冲进去了。
“世子爷,这产房你可进不得,”曾榕瞧着他脸色都白了,知道他是真的担心,可偏偏这会却也只能拦着他。
直到一声响亮又清脆地哭喊声传出来,曾榕都猛地回头,倒抽了一口气,这是生了?
“生了吗?是生了吧,”裴世泽恍惚地问了两句,就已经走了过去。
待他刚到门口,就见帘子又被掀开,杏儿从里面出来,满心欢喜地喊:“郡主生了位小少爷。”
“谢天谢地,可真是祖宗保佑,”曾榕激动地喊了一声。
“沅沅怎么样了,”裴世泽低头问道。
杏儿见世子爷一脸紧张,知道他是担心郡主,语气开心地说:“郡主好着呢,这会接生嬷嬷正在给小公子洗澡呢。”
谁知这边刚说完,就听里面喊道:“还有一个,赶紧的,这还有一个。”
门口的人登时面面相觑,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裴世泽,都变了声调,“还不赶紧进去瞧瞧,终究是怎么回事。”
杏儿又赶紧回身进去了。
就这般又在外面等了一刻钟,等里头又是一阵哭声,这会杏儿倒是比上次出来的早,脸上那欢喜都快盛不下了,“是个小姐。”
“沅沅这是生了龙凤胎啊,”曾榕都惊愕地有点儿愣住了,随后她又是一阵大喜,“这可真是天大的福分啊。”
都说多子多孙是福气,素来连双胎都是极大的喜事,更别说这龙凤胎了。
这要是传出去,那也是叫所有人都羡慕的事情。
就连此时的谢萍如,都快掩饰不住脸上嫉妒的表情。这纪清晨也不知是天生的福气,还是如何,竟是连生个孩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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