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威胁道:“挂了啊。”
叶泠忙说:“哎别别,我错了,我说错了,我的内在美和外在美你都喜欢,爱不释手,我懂的。”
温徵羽便觉得,叶泠这脸皮用削皮刀削都薄不了。
叶泠逗了温徵羽几句,才又说道:“那孩子虽然外形外貌有点欠缺,但她的心性很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她和小容容被一群小孩子围住欺负的时候,小容容都哭了,她还很镇定。最难得的是,她能在那种情况下站出来保护别人,还特冷静,看到小容容有人来接也没有失落或自卑。”
温徵羽叹了句:“也不知道怎么被送到福利院去的。”
叶泠说:“女娃,不值钱,脸上有块占了半边脸的大胎记,腿还是天生畸形。独生子女年代,多少人家想要儿子,即使养女儿也不愿养她这样的,扔给福利院了呗。那孩子是刚出生不到半个月就被人扔到福利院门口,还留了张纸条,说怕被婆婆掐死,连夜送过来的。”
温徵羽听得都傻了,说:“亲孙女,不至于掐死吧。”
叶泠冷笑一声,说:“我还是我爷爷亲生的呢,叶家不差那口饭,还不是任我自生自灭。”当然,闹到后来,他们没少后悔没有早点掐死她。
温徵羽顿时无语,也挺心疼叶泠的。她沉默两秒,才想到叶泠对敏敏的事居然这么清楚,问:“你特意打听了?”
叶泠说:“哪需要特意打听,福利院的人对那些孩子的来历都清楚,他们也想我们顺便多收养一个走。”收养孩子不同于别的,收养了得对孩子负责,得教育抚养,也要对自己负责。十岁的孩子,该懂事的也懂了,性格性情都差不多已经形成,那些长歪了的,想掰回来相当困难。她和温徵羽财产众多,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弄不好就是养子和亲生孩子抢财产。康柏和温徵羽,他们兄妹和叶家二房,这都是有血缘亲戚,还死去活来的呢。如果是人品心性都不错,又肯上进的,收养过来,将来再给点成家立业的本钱让她自己拼搏去也是可以的。
温徵羽和叶泠聊了一会儿,叶泠便又忙着应酬去了。
……
婚礼的事虽然琐碎,但有婚庆公司,能省很多事。
叶泠太忙,买婚戒、订做礼服,与婚庆公司沟通,安排酒店,这些都是温徵羽在操持。
温徵羽的想法是亲朋好友请过来简单低调隆重地操办了就成。
她这边,温家和连家的亲戚就是好几桌,还有师傅师兄师姐们,和一些走动比较近的相互帮衬比较多的同好中人,也都得请,她这里的算下来有十几桌。叶泠家的亲戚少,但是与她有生意合作往来的人多,叶泠从和她在一起时就没低调过,大家都知道叶泠要结婚了,自然也是要来贺一贺的,加起来有好几十桌人。温黎还找她要了几张请帖,要带几个人过来扩展点交际圈。她二姑再给了她一份名单,有七八桌人,清单上有不少人都是她认识的,以前二姑还特意带她去见过。
温徵羽接过她二姑给的清单,问:“二姑,您说低调的。”
温时纾似笑非笑地睨了眼温徵羽,说:“你和叶泠身上长低调两个字了吗?”
温徵羽被她二姑一句话堵得无话可说。
婚礼的事虽然琐碎,但列一份清单,再逐项安排,忙了一周就都安排好了,然后就得等戒指、礼服、请帖这些做好送过来。在定做的这些东西做好前,她又有时间待在画堂练字画画。
温时纾知道温徵羽这辈子想要再成为画家或书画家几乎没什么指望,她看温徵羽一有时间就待在画堂,经常是一待就是一整天,担心温徵羽钻了牛角尖。可现在温徵羽的身体状况真就是除了点不太紧要的琐碎杂事,别的事真做不了。看不了文件,无法长时间集中精神,定做点东西写份协议书,都得让随从人员去办。如果要她签署文件,还得找家里人帮忙看过才敢签。
老先生过世这么久,他的东西都还在卧室里摆着。她找到温徵羽,说:“老先生过世这么久了,她那主院你是不是该收拾出来搬过去了。”
温徵羽说:“我这院子住得挺好,比主院还宽,没打算搬。”她这院子是两座院子打通的,又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她不打算搬,也舍不得搬,更舍不得把老先生的东西从他的房里挪走。
温时纾说:“主院空着不像话。”
温徵羽说:“客厅用着呢。”
温徵羽不愿搬,温时纾不能把她打包塞过去,只能由得温徵羽去。
温徵羽考虑到温时纾的意见,也想着宅子是需要人气养的,她爷爷的屋子不好总空着,于是白天就到主院去,在她爷爷的书房练字。老先生穿过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早在后事的时候就烧了,他用过的家具和常用的摆件都还在。温徵羽简单地收拾过后,铺上新的床单被褥在这睡午觉。
七月天,暑热正盛。
温徵羽开着空调在她爷爷的屋子里睡午觉。她睡得正香,忽然听到她爷爷喊她,跟着便感觉到屋子里有两团雾朦朦的东西,然后脑海中似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两个一个是穿着寿衣的温老先生,另一个是变成厉鬼的温时熠。
温时熠满头满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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