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珊珊同志,”戴永庆看到她现出,站起来笑着招呼,“刚来就听说你搬出去了,没想到我们几个人,还是你们最先融入群众中。”
袁珊珊不着痕迹地微挑了下眉,上次火车站并没觉察出来,这次却一副官腔,难怪跟王春丽谈得来了,袁珊珊不在意笑道:“我现在这种成分,更应该进入群众中接受群众的监督改造。”
“哈哈,没想到袁珊珊同志这么积极要求进步。”戴永庆笑道,旁边的王春丽脸色却冷了下来。
袁珊珊转身坐到了唐芸身边,这些日子下来也有些了解这人的性子了,不算坏,而且自从有过王春丽那一回,唐芸自认为跟袁珊珊一条阵线上了,不再出口就呛人,又招呼李建设坐下一起说话,把瓜子掏出来大家一起分享。
唐芸小声跟袁珊珊咬耳朵:“你要小心这女人了,你不在知青院,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跟变了个人似的,别人以为她是转性了,可我看,哼,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袁珊珊挑了下眉:“吃过亏,学聪明了,要是真聪明还好,要是装的,总有一天会曝露原形的,唐姐别担心,她要是一直这么演戏,我倒服了她了。”可看到自己出现,戴永庆跟自己打招呼热情了点,那脸当场就冷了下来,这功夫还不到家呢。
唐芸吐了瓜子壳:“有道理,”不过又仔细瞅瞅袁珊珊,轻笑了一声,“其实要我说,最聪明的还是你,才来就知道搬出去,少了多少烦心事。”她当初来时多天真,经历了不少事才将自己武装成刺猬一样。
李建设兴致勃勃地问袁珊珊打野猪的事,刚来时听到院里知青说起,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也难怪刚来就敢搬出去,他和戴永庆可做不到,谁不知道住进知青院里,老知青总会帮着他们点,让他们尽快适应下来,而袁珊珊搬出去不仅没出状况,反而似乎还如鱼入水一般更畅快了。
“袁珊珊同志,”另一边戴永庆喊道,“听说你上山打野猪了?真的是你一人打的?打了两头交了队里一头?”
李建设转过去:“永庆,刚不正说起这事,没必要再听袁珊珊说一遍了吧。”
“是啊,”袁珊珊附和道,“王春丽参加过当晚的大锅饭,戴同志如果想知道更加具体的情况,可以问我们的大队长和支书。”她淡淡扫了这人和王春丽一眼,环境最能改变一个人,可这改变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她能从戴永庆身上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算计,她的话差不多是说,这是坡头村的事,关他一个外人什么事。
“袁珊珊同志,我要批评你的生活作风和思想态度问题……”
可有人却不知见好就收,袁珊珊懒得再听下去,不等他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唐姐,我去迎迎杨虹,你们聊吧。”
袁珊珊突然起身就走,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话说到一半被卡断的戴永庆身上,戴永庆羞恼得脸都红了,果然跟王春丽说得一样,不仅思想态度成问题,连同志的意见都听不进去了,这样的人居然也能混进革命群众中,这是败坏革命队伍。
唐芸忽然嗤笑一声,在一片安静的屋里显得特别突兀,袁珊珊果然说对了,装的就是装的,王春丽的本性丝毫没有改变,不过改变了策略,知道用迂回的办法来对付袁珊珊了。
“这位同志……”戴永庆气恼。
“怎么?要开批判大会了?行啊,拿上大喇叭到场子上,当着全村人的面一起开,否则就别跑到我们知青院里叽叽歪歪的,不服气?你才跟广大农民群众接触了几天?有什么资格在我们这些老知青面前指手划脚的?”唐芸就差拍桌子大骂了,一通喷完也拍拍屁股走人了,谁乐意待在这屋里受气。
吴威他们看了眼低着脑袋的王春丽,互相看了一眼,哪里猜不出这戴永庆为何会把枪口朝向袁珊珊,他们以为王春丽真的变了,这几天也跟她有说有笑的了,现在看来还是本性难移啊。
孟佳华和赵洪军互看了一眼,无奈地扯起一抹笑,难得这些知青聚在一起,却偏有人扫兴,不怪袁珊珊和唐芸要拍手走人,难不成要留下来受气?两人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可气氛终究不比之前了。
袁珊珊和唐芸在路边说话,不久李建设也跑了出来,找到袁珊珊说:“我也没想到戴永庆会这样,我跟他不是一个村的,不过也听说了一些他的话,听说他在他们大队里特别积极。”
看袁珊珊一直没理睬王春丽,就猜得出两人关系肯定不好,想也知道,当初火车上王春丽就针对袁珊珊了,袁珊珊虽然看着面软,可火车上就看出来了,不是受气不回击的性子。
袁珊珊没当一回事,笑道:“积极也好啊,这每年招工的机会,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提干的可能,可不都和积极性挂钩呢。”只要不惹着她,她才懒得这些人怎么做,可她就不愿意别人把自己当成踏脚石,想踩着她往上爬,小心被她一把扯下来摔个狗吃、屎。
李建设一怔,慢慢地才理解过来,原来戴永庆的改变是因为这个?
唐芸嗤笑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每年下来的知青,总会有一部分人折腾来折腾去,有人成功了,于是后来的人就更加积极了,”又朝袁珊珊说,“老许他们村里的那个姓沈的,你知道的吧,不就是个很典型的学习榜样。”
李建设诧异道:“唐姐说的是济口村的沈红军?”这么一咀嚼,更明白戴永庆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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