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怕我吃了你?”乐繁心情不错,出声调侃。
白潋沉默了下,才低声道:“不是怕你吃了我,是怕你杀了我。”说罢,她推开门,目光落在远处上锁的屋子:“以前那里住了一对夫妇,男人和我是一样的人,人很好。就死在了门口,他媳妇也死在他身边,刚满月的儿子,都没放过。”
乐繁眉头微皱,同样盯着那扇门看。白潋看她皱眉,以为她不高兴了,毕竟她刚刚的语气似乎不大合适,她有些懊恼,毕竟乐繁和那些人不一样,对她们已经够好了,正要道歉,乐繁收回目光轻声道:“我很抱歉。”
这下白潋更是愧疚了,连忙道:“没有,和你无关,是我……是我情绪过激了。”
乐繁进了她的屋子,房间不大,收拾的整整齐齐,里面缺蔓延着一股淡淡的味道,乐繁也喜欢炼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味道,转头道:“你在这炼药?”
白潋点了点头,又连忙道:“我没用什么偏门邪方,也没害过人。”
“但你替外面那些人续命了?”乐繁神色有些凝重,那个老太太估计得有一百四十多岁了,没有灵力在身的人,能活到这个年纪是不可能的。
见白潋点了点头,乐繁叹了口气:“修仙延续生命,自是道行相抵,但延续生命是违背天意的,你擅自给凡人延续寿命,他们自身却没有修行,那些业报会落在你身上,你可知道?”
白潋垂下眸子,起身去烧水,淡声道:“我晓得,可是……他们都很好,我舍不得。”
乐繁没说话,看着她低头微微叹了口气。原本来的意图似乎被冲淡了,她看着那个素白的身影,望着家中破败的连像样的东西都没有的潦倒模样,眉心更是紧缩。一个丹师,能在筑基期练出可以遏制她金丹灵力的药,虽说效果短暂,却也是惊才绝艳之人。却因为被人划为那一类人,只能在这个地方苟且偷生。
白潋去清洗茶具了,她便起身往后院走去,在后院她看到了一个破旧的药鼎,许多地方已经磨损,品质也很粗劣,炼药怕是灵气都会溢出来。难怪,她的丹药没法成型,用的都是粉剂和药汁。
院子里有个小药圃,种着一些很平常的灵药,几乎谈不上品阶,下品灵石能买一堆。而另一旁堆积如山的药渣,让她有些震撼。从残渣来看,残存的灵力十分少,也就是说,白潋几乎将它们的药性灵力都炼制出来了。
正看得出神,白潋却是端了杯茶过来,递给她。乐繁接了过来,不好意思道:“有些忍不住,我也喜欢炼药,所以想看看。”
白潋抿了抿嘴,有些尴尬地看着那个缺了只腿的鼎:“让你见笑了。”
“没有,只是震撼,你很厉害。”乐繁眸光璀璨,喝了口茶,下一刻却是惊奇地瞪大眼:“这味道,好奇妙。”
她低头又喝了一口,细致地品茗着,白潋眼里有些光芒,抿嘴盯着她,似乎很期待她说的下一句话。
里面的茶叶是很普通的茶,可是茶水中灵气出乎意料的浓郁,入口微苦,却是带着股清香,十分淡雅,后味微甘,滋味颇为醇厚,乐繁有些惊喜:“你加了木须草和回灵叶?”
白潋眸子微亮,漂亮的眼睛里,此前的光芒因为愉悦,微微晃动着。她连连点头:“你居然能喝出来,你觉得怎么样?”
似乎提到她喜爱的东西,白潋那有些低沉的脸色突然欢快起来,乐繁心下有些感慨,很是真诚道:“大概没人会想到这种搭配,但是效果可见一斑,很好喝。”
接下来,乐繁似乎忘了她来的目的,和白潋兴致勃勃探讨起灵茶的泡制,随即又聊到了炼药。白潋只有小时候跟着父母学过炼药,此后都是自己摸索,很多东西并没有系统掌握,因此天赋虽好,却总遇到一些问题想不透彻。乐繁对于理论基础掌握得十分好,如今对炼丹手法火候的控制,都是如数家珍,可却少了白潋那些跳出常理的尝试和钻研,两人细谈,简直犹如知己。
白潋甚至拿了笔开始和乐繁边谈边记,那模样跟平日里无极宗那是刚入门弟子一般,求知若渴。乐繁抿着嘴,边说边忍不住笑意。
等到外面太阳都快落山了,退开的残影提醒了她们二人时辰不早了,乐繁回过神,有些诧异。白潋看了她一眼,有些歉意:“我有些过了。”
“无妨,我今日获益匪浅,很值得。”乐繁眸子里都是笑意,还带着无法掩饰的欣赏。她和洛渊很像,对于有才之人,十分欣赏。想起她的正事,她只能按耐住心情:“我今日来,是为了一些事,还是需要弄清楚的。白姑娘,那魔族之人可和你透露过什么?”
白潋也收回心神,慢慢回忆道:“其实此前他们来找我时,并未直接动手,只是劝我。说我是暗丹师,留在修真界没有活路,该回我本该在的地方。只是,我虽对那些修士无感,魔族的残暴我更清楚,我不愿离开这里。至于透露了什么,他们在激动时,说了他们马上就会回来,重新回到他们辉煌的时候,我现在去魔界,便是立功,日后不用藏头露尾。”
乐繁听得眉头紧皱:“重新回来?他们万年未能跨过洛水之滨,他们凭什么而来得自信。难道魔族出了个魔帝样的人物?”说完她又摇头否决了,这些年他们并未放弃对魔族的监视,虽说厉害的大魔不少,可情况和修真界差不多,再也没有突破渡劫之境的。而六大护法中逃脱的那人,同样重伤,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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