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沈清爵在一片昏暗之中早早睁开了眼睛,她起身四处寻找,发现十灵把她的蓝袍叠放在距离床较远的地方,她把蓝袍抖开,原先纤尘不染的衣袍现在遍布了被火灼烧过的痕迹。
上好的衣料上有很多出黑色的碳化痕迹,下身的袍边上被火灼烧除了不少的缺口和破洞,只隐约可见缝合精细的金丝。右肩到胸口还有一滩黑红色的血迹。
“唉”沈清爵叹了口气,可惜了,怕是不能穿了。
她把袍子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找出一个白玉盒子,把袍子整齐地放了进去,又放进衣柜里上了锁。
价值连城的白玉盒子,比不过一个破烂袍子。
她穿着里衣有些冷,沈清爵不得已,走到衣架上随意拿起一件有很多件备用的定制玉白蟒袍。
五更天,该上朝了。
突然从睡梦中被叫醒的苏姨还没有反应过来,显得有些蒙。
“郡主有什么吩咐?”苏姨揉揉眼睛,确认一下眼前马上就要去上朝的人是不是沈将军本人。
“今天早饭多准备一些,就按接待贵客的标准,我上朝完就回来,差不多可以开始准备了,有劳您了。”
沈清爵笔直站着,远远看去,仿佛自动掩盖了腰这个部位,腰带之下尽是腿,尽管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但是沈清爵自小就很尊敬王府的旧仆人,所以她惯用尊称。
不到五更天,将军府后厨开始忙活起来。
沈清爵回到书房,取了笏板,站在谢老板的巨幅画像对面。
哪怕过了比较长的一段时光,已经再世为人的她,想到沐国二十二年那一天,依然刻骨铭心,上一世唯一后悔的事是求不得美满,而不是千钧一发之际从战火里赶回太京城。
即使谢冰媛不知道,纵然时空交错,光阴倒流,只要她记得,也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晨光已经划破灰沉的天透进来,沈清爵回神,出了房门,下属已经备好马车等着她上朝。
昨天发生了着火时间,加上在场的人并不少,她冲进火场的事情肯定有不少人知道。
就从起床到现在的这一会儿,右肩至胸口就已经开始剧烈的痛,她这样的伤势本不能再有任何出了静养之外的运动,这才刚刚到第二天,她没有喝药也没有换药,只是强撑着上朝做个姿态。
不管发生了何事,早朝照旧,萧泰凉在龙椅上听得认真,沈清爵在旁姿态随意,只用左手握着笏板。
进来没有什么大事,各方政事通顺,钱财也充足,所以早朝倒是进行地较快。
萧泰凉一声令下退朝,等萧泰凉前脚出了殿,沈清爵后脚也动身离殿。她率先下了殿回府,还好今天公主殿下没有在石阶下堵着她。
快马加鞭让车夫回了府,沈清爵走到卧房旁,在谢冰媛门前的时候顿住了。
走不动了,因为很想知道她在干什么,她睡的好不好。
沈清爵瞻望了一下四方,看到四下无人,有些急地走了两步,把耳朵贴在房门上。
将军大人仔细地听,发现里面没什么动静,她立马跨步回原地,又左右瞻望了两下,看到四下无人才放了心。
这不算cǎi_huā贼行径的,这是正大光明的关心。
前世今身她都不怎么懂如何讨女孩子的欢心,只是因为对谢老板多年的深入了解与压抑在心底的感情,才让她对谢冰媛如此体贴入微。
故而谢冰媛之前,谢冰媛之后,没有人能让她露出温柔一笑。
跟在师傅身边这些年,有不少出众的人物往她身边凑,无论是真心仰慕还是难以揣度的虚情假意,她一个眼神,都能让那些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唯独谢冰媛一个随便的回眸,都让她觉得比山河沦陷还要无能为力。
沈清爵从茶室里翻出多年她父亲珍藏的茶具,忍着疼一边擦拭一边想着谢老板。
她脑子里写了一部兵书《沈氏娶妻攻略》简直文思泉涌,笔走游龙,为何?思来想去也只得出一个道理:
“谢老板好生厉害”,沈清爵把茶具端到长桌上,挂着一抹笑叹了口气。
谢冰媛原以为换地会睡不安稳,却没有想到这一夜格外舒服轻松,照了照铜镜,镜中人素衣而立,气色很好。
十灵很贴心的给她拿来里衣外衣,这里的床也很柔软舒服,一切都让她有种熟悉亲切感。
洗漱完毕,苏姨客气地敲了敲门,请她下去吃饭。
沈清爵背对着她坐在桌子旁等着她。她迎上去,十分自然地坐在沈清爵旁边。
长桌上铺着纯白色带金边的桌布,两人面前放着一套茶具。
茶杯用白玉雕琢而成,茶盖和茶托都用纯金打造,杯身看起来玲珑剔透,银质托盘上放着两个玉杯,一只装着金银花,另一只装着玫瑰花。沈清爵掀起茶盖,用筷子加了几个花朵放进茶杯里。
沈清爵示意谢冰媛尝尝。
谢冰媛没有推辞,端起茶杯,芬芳淡淡地萦绕在她鼻尖。
茶水温和微烫,就像是有人特意算着她出来的时间泡的,她只抿了一口,就彻底喜欢上这种味道。
沈清爵看她神色,暗自松了口气。
沈清爵摒退身后准备喂她吃饭的小丫头,自己左手拿着叉子戳了糖汁煨的绿豆糕吃。
“将军还能自己吃么?”谢冰媛看着戳着绿豆糕和平日里不大一样的沈清爵,细细盯着她看。
这样有些笨拙不方便的动作,倒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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