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京城中繁华,城外却不尽如意,萧泰凉本来就是乱世中登基为帝,国库不充盈是一定的。
朝廷历治还算清廉,奈何京中纨绔也不少,加上长期对外用兵,北有北魏虎视眈眈,西有西域各国不断骚扰,边塞上皆有驻军,再加上沈清爵手上分布四方的几十万军队,白花花的银子从哪儿来?自然是百姓手里啊。
马车行驶了约一个时辰,由皇宫来到了沈清爵特意吩咐过的流民最为严重的地方,刚下了马车,便看到四处有青色炊烟升起,有附近军营的伙头军们生火做饭,流民们乌泱乌泱为上前去。
奈何近千人的一日三餐不是小数目,附近军营也没有办法一下拿出这么多粮食,况且难民无处安顿,又不能马上离去,聚集十天半个月一点都不是问题,这种时候,分到每个人手中的食物便少之又少了。
有流民衣不蔽体,全身没有上下没有得体的衣冠,有些流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张着嘴巴大口出气,更有甚者直接闭目躺倒路旁边,让人不知道他是晕过去还是直接咽气了。
人们乱哄哄的,倒是比她想象的景象还要严重。
在沈清爵到来之前,已经有了官兵在此发放粮食,流民们端着碗哄抢,由于人数比官府预计的多,所以一时间人们并没有足够的食物,虽然有官兵在,依然免不了怨声载道。
另外,太京城一时间也没有足够的房屋住宅区给这些人住,加上他们来的匆忙,很大一部分依旧靠在城郊旧城墙上歇脚。
沈清爵刚来到,便暗叫不好,这里的流民面黄肌瘦,根本不像早朝时奏折上报的不及千数,甚至还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断地到来。
她掀开帘子看。
不少人看到她的黑色马车雍容华贵,有个性子急的大汉便冲了上来,周围的人拦都拦不住,“看看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却还有人锦衣玉食出行,拉马车的马都比我们康健,哪里管的了我们这些快要冻死的贱民——”
这个男人话还没说完,马车后就有官兵立刻上去把他按倒在地,对着他就是一顿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放肆”沈清爵立马掀开帘子下马车制止属下这种一言不合就打人的行为,可是即便如此,饿了很久身体较弱的难民也受不住这一会儿的拳打脚踢,已经被打地爬不起来,这个男人面色铁青,起不来依旧挣扎着要爬起身来,他似乎不肯屈服,狠狠地看着自马车上下来的沈清爵。
沈清爵扬了扬手,这些官兵忙退到身后给她让开一条路。
“抱歉,让属下打了你,实在是我管教无方。”
沈清爵并不生气,反而冲那个男人低了低头,彬彬有礼说道。
男人慢慢抬起头,似乎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清爵。
看到沈清爵的排量打扮,他已经猜到了沈清爵的尊贵身份,即便不认识白蟒袍长什么样,他也能隐约看见斗篷遮掩下依然可见的蟒纹,来人的气质实在与一般大腹便便的官员截然不同,这个男人这么一想,斗胆坐起身来。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就刚刚那番话,这个口无遮拦的男人即便被当场打死,也是死有余辜,沈清爵这种地位的权臣打死冲撞了她的难民,估计不会有人说半个不字。
男人心有余悸。
“此番景象我也没有想到,只是我年前便听说了满武州这般死过人的事情,是我没有注意到,发生了这些事是我的疏忽,理应是我替你们赔个不是。”
男人仔细看了看,这个人虽然穿着男装,五官却清隽秀丽,英气之中有女子的独有味道,他灵光乍现,像是猜到了面前人的身份。
“将军……还请救救我们,我家中四口有两口便是死于来京途中的饥寒交迫,满武州生意并不好做,很多同我一样的人便想着回太京城谋生,没想到在路上却染了寒疾,没两天就去了呀。”
男人说道这里,已经有些哽咽。
“害死她母女俩,也怪我没本事,这天寒地冻的,我都没钱让她们娘俩住个客栈……”
沈清爵皱着眉头,右手下意识地摸着胸前的斗篷边,她一边捋一边思考。
按照男人的说法,流民产生并不单单是因为饥寒交迫,导致这些人死亡的原因是害了伤寒,但是她清楚伤寒并不会这么快地致命,就算是伤寒,有一两个体质弱的人因此去世也说地过去,但是这里明显是有大片大片的人因此而亡,那么很明显就不同于一般的伤寒了。
而想到朝堂之上连官子的种种说辞,沈清爵冷哼一声。
她不信是上报官员发现不了这种状况,如此明显的现象,略一思考便能得出结论。
流年不利,史书上多有记载瘟疫,无一不是尸横千里,浮尸遍野。说是天灾但也可抗拒,他们父子二人这种做法,无非是想等到东窗事发,谁也赖不到他们头上。
连官子手下官员多负责汇报这种民事,想来是他们以为此次流民能够掩饰过去,再不济也拖到公主殿下生辰之后,不会触犯了龙颜,因此连官子亲自汇报,皇帝便顺水推舟把这种不算大事的事退给连笑,他们父子二人在里面大做文章,先把这事糊弄过去,勉强安抚住流民,再做打算。
若实在控制不住,便都一刀刀杀了,也好过城外了无生机。
沈清爵面色越发冷漠,若不是她亲自来一趟,怕是还不知道城外已经横尸,连家父子打了一手好算盘瞒天过海,却不知道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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