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冲突和误会,福王为大长公主安排的这个院子里并没有安排其他下人,不过一大早也有人专程送来了热水和早膳。似乎早料到她们今日不会早起,东西送来的时候不算早,直接交给了在院中值守的大长公主的亲兵,等到钟韶结果是,热水和早膳也都还是热的。
钟韶端了热水回房,看着已经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的苏墨便道:「这两个月奔波凶险,如今难得有个可以放心的安身之所,阿墨你该多休息一会儿的。」
虽然这么说着,不过钟韶还是径自拧了帕子递给苏墨,然后顺便还接过了苏墨手中的木梳为她继续梳理长发。她的动作很轻柔,左手撩起苏墨的一缕墨发,右手拿着梳子慢慢梳理。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经过这两个多月的折腾,手中的长发都没以前油亮顺滑了……
苏墨倒是没注意这个,她接过了钟韶递来的帕子自顾自净面,一直等到洗漱完毕才开口说道:「时候已是不早了,又怎好总是赖在床上?更何况昨日匆忙,今日定还有事要商议的。」
钟韶已经替苏墨将长发梳通挽好了,她会梳的女子发饰不多,还是当初两人成亲之后她特地学的。不过偶尔替苏墨梳头也还勉强能行,只是梳不出什么新花样来。此刻她替苏墨梳好了头,随手将木梳放回梳妆台后便是双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俯身将下巴也抵在了她的肩头。
铜镜里,两张脸紧挨在一处,钟韶盯着看了半晌,终究叹口气道:「阿墨你看,你脸都瘦了一圈儿了。」说着一顿,又道:「我们能在沔州待的日子可能不多,你……」
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形势比人强,所以只是心疼。
当然,钟韶心里其实也还藏着一件事——自从她猜到萧乾也是攻略者之后,她就觉得大长公主和苏墨如今的境况都是受了自己牵累,若不是因为自己,萧乾就算要揽权,手段也不可能如此激烈。
苏墨自然不知道钟韶此刻所想,她脸上带着惯有的浅笑,抬手摸了摸钟韶抵在她肩头的脸:「瘦了不好看,所以阿韶这是嫌弃了吗?」
钟韶闻言也收回了思绪,只是无奈苦笑道:「你明知道不是的,还尽拿我打趣。我只是有些心疼,目前这局势是必定要起刀兵的,以阿娘的性子也不可能留在沔州,必然是要随行阵前,你我自然得跟随。行军打仗,危险自不必说,其中辛苦也是难言。」
越说越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钟韶神色微黯。
铜镜并不十分清晰,可苏墨还是看见了钟韶那突然黯淡下去的神色,她也敛了笑,继而正色道:「辛苦又有什么?你还在,阿娘还在,便已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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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钟韶和苏墨洗漱完又用过早膳,已经是巳时了,两人刚一出门,还没来得及去看大长公主她们是否起身,便正遇上了过来寻她们的萧文萱。
不知为何,今日的萧文萱没有了昨日的欢快明朗,反倒有些蔫蔫的,而且看着钟韶的目光中仿佛带着些许郁结。
钟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萧文萱的情绪好似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哀怨的看了钟韶两眼,郡主大人便是恢复如常了,甚至还与苏墨寒暄了两句,这才说起了正事:「颖阳姑母可是起身了?我父王想邀她一同用膳。」
其时已是日上三竿,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个时间已是不早了,所以用早膳会显得晚,用午膳却又太早了……钟韶和苏墨闻言便是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惊奇,福王这时候来邀大长公主一同用膳,难不曾是特地等着的?亦或者,是太心急了,所以只是寻个借口来邀大长公主。
这个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昨日大长公主虽和福王一晤,但两人交谈的时间并不长。大长公主早先受伤,身体尚未恢复,脸色也是苍白难看,福王不好一直拉着她细说,两人便只达成了初步结盟的共识。而后他和世子商议了半日,又召集了幕僚商议,昨夜几乎是议事到了半夜,今日便是起得晚了,同时也不想再久等。
钟韶和苏墨都知道,事情其实挺紧急,毕竟三王接到大长公主的信件之后已经起兵一个月了,而且三地都比沔州距离京城近。哪怕他们如今行军不顺,但再耽搁下去的话,福王这边也会失了先机。
于是也没推辞,苏墨便道:「我去阿娘那边看看。」
苏墨刚一走,萧文萱便是凑到了钟韶身边,她想了想,问道:「钟韶,你们这是刚起身?用过早膳了吗?还有,你娘呢,要不要也一同过去用膳?」
萧文萱一连串的问话让钟韶不禁想起昨日,话说,她娘好似是跟着大长公主一起回房了吧……
脑海中的思绪一下子跑偏了,钟韶赶紧拉回来,继而正色道:「我们用过了,阿娘可能还未起身。若是议事的话,不必打扰她休息。」
最初的联盟虽是公主和贵妃形成的,但贵太妃一直居于后宫,对于朝局和天下的掌控实在有限,尤其是后来承平帝也驾崩了,朝中之事便是大长公主一人在支撑。这两年间,整个联盟几乎都是大长公主一人独断,再加上萧乾的有意阻隔,贵太妃也就只能拘在后宫里小打小闹了。
按照之前几次她们议事的情形而言,钟韶觉得若是大长公主同意了,贵太妃基本不会反对的,所以她去不去见福王影响不大。而且……而且萧文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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