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本手帐,孟泽保持这种好心情保持了一周,连任课老师都在办公室讨论,孟泽这小孩终于不给自己摆臭脸看了。
可惜好景不长。
月考完不久,孟泽晚自习完回家,打开门发现魏玉萍坐在沙发上,她一般是不会那么晚还不睡觉的。果然,孟泽还没走进自己的房间,厨房里边就走出了一个中年男人。
孟泽在看到他的那一秒,手指头条件反射得开始轻微发抖。
这人上身短袖旧衬衫,下身的牛仔裤洗到发白,头发剃得比板寸还干净,手臂上纹着一条带着骷髅头的蝎子。
魏玉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语气有点心虚:“这是你爸爸,不认识了吗?”
仿佛梦魇一般的声音再次破碎了他以为可以变好的未来,孟健民说:“爸爸在里面表现好,给减刑放出来了,小泽……”
孟泽捏进了拳头,自孟健民的下巴往上,用尽全力打了一拳。孟健民吃痛,骂了一句模糊的脏话,然后开始躲闪,忍着不还手,想着还能洗白一下自己父亲的形象。
“他已经知错了,小泽……你爸爸他这回回来是真心想补偿你的。”魏玉萍上来劝架,声音带了点哭腔,“你听奶奶的话,别打你爸了,你爸他才刚回来……”
孟泽充耳不闻,孟健民装了一会真心悔改不还手的样子,被孟泽打翻在地上两次,就不干了。腾起来也对孟泽下了狠手。
孟健民在里边这么多年,身体反而比从前赌博酗酒的时候英朗些,孟泽后来也没讨到多少好。
魏玉萍只会哭,最后跪在他们面前,求他们停下来。孟泽冷冷地看了孟健民一眼,从这个房子里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腹部又遭受一次重击的缘故,孟泽有点想吐。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愤怒。
那个房子是他用他外公给的生活费租的,凭什么是他走?但孟泽又不想再回去,再回去看见孟健民,他可能就真的能吐出来了。
孟泽先去宾馆住了一晚,然后在学校附近的小区飞快的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其实也有单间出租的,只是孟泽不习惯和其他人一起。
第二天晚自习。
孟泽拒接了吴时枫的视频请求,吴时枫问为什么,他就回答说是今晚要考试。
孟泽实在不太想让吴时枫知道自己这些糟心事,他一个人烦已经够了,没必要拉个人一起烦。
第二天孟泽还是没接视频,吴时枫这就开始着急了,问本人出了什么事肯定无果,于是只好去求助余多:哥们,你知道孟泽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余多非常郁闷:我怎么知道?你对象又不是我对象。
吴时枫:你去帮我看看他,他不接我视频,我问了他,他也没回……
余多:行行行。
他今天去上厕所的时候有路过一班,顺带着往里边扫了一眼,不过没注意到孟泽有什么异常。
没过多久后,余多回复吴时枫:我刚刚去看了一眼,你对象好像不怎么开心,下巴上有一小块淤青。我试图和他聊天,然后他不理我,我就尴尬的回来了。
吴时枫的额角一跳,什么有淤青,哪里来的?孟泽又和人打架了?谁惹他了?虽然时间短,但不妨碍吴时枫在脑子里构想出孟泽受委屈的样子。
心疼得他肝肠寸断。
晚自习结束后,吴时枫给孟泽打了个电话,孟泽接了。
“下课了?”吴时枫问。
孟泽:“嗯,有事吗?”
吴时枫思忖着怎么才能在不惹毛这位小男朋友的情况下,从他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他顿了顿道:“就想问问你这两天怎么不接我视频了。”
“没流量了。”孟泽随口编道,“还没充话费。”
“阿,这样啊。”吴时枫说,“就我听余多说,看见你下巴上有块淤青……怎么弄的?”
孟泽沉默了几秒,不想骗他,于是直接避而不谈:“我不想说。”
吴时枫知道自己再问,孟泽也不会是这种好态度了,于是把话锋一转,又和他聊起了这两天的琐碎日常。
孟泽一句话都不说,只静静的听着,说到后面连吴时枫都没法再自娱自乐下去了,这才让孟泽去睡觉,然后把电话挂了。
又过了几天,孟泽依旧还是这种状态,吴时枫苦于不能见他一面,只能心急如焚,催促余多把孟泽盯紧了,别让他出事。
高一(1)班,语文课。
孟泽手里的《呼啸山庄》快读完了,突然听见语文老师在叫他的名字,他一抬头,发现孟健民就站在门口。
“孟泽,你爸找你。”这位新来的语文老师说,显然她并不知道高二的时候校园表白墙那事。
班上的学生一齐看向门外,然后窃窃私语了起来,孟泽不太想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他站起来,走到班级外边。
孟泽把孟健民带到了离教学楼稍远一点的地方。
“干嘛走这么远,爸爸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孟健民说。
孟泽嗤笑一声,胃里一阵翻腾,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好意思自称爸爸,你也配?”
孟健民上前:“别这么说,爸爸知错了。当时我就是醉酒糊涂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妈当时要拿啤酒瓶砸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孟泽觉得特别好笑,他直接挑明了说,“那个房子房租快到了,魏玉萍的存款也都被你败完了,怎么,想腆着脸向我要钱了?”
“不是要,是借。”孟健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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