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赵如徽自然把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行动,与此同时,他也更加小心地潜藏起了自己,他有感觉,这个大汉好像是带着某种目的性地把这群人往一个固定的方向引。
大概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左右,一名在远处采药的男人骤然惊叫来了起来,“陈、陈三!!你们快来看,这不是几天前失踪的陈三吗!?”
在这样的环境里地上那具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了大半了,甚至已经没有了全尸,胸腔以下仿佛是被什么猛兽所撕裂啃咬,五脏六腑倒翻在外,看起来极为血腥。所有听了叫声围上来的人都面露悲戚的神色,惶惶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刚才被赵如徽特别注意的那个男子推开了众人,神色凝重地翻看了一下尸体,“是被猛兽撕咬留下的痕迹……看伤口,应该是有大虫,而且不止一只。”
“大虫!?怪不得陈三他们一对人都尸骨无存,没有半点儿的影讯!”
“婶子还在家里等着他呢,这,这样子,让她怎么承受的住啊……”
几个男人都十分哀伤,那个男子也面露了几分悲戚的神色,但不久之后还是开口,“为了防止有疫病感染,还是按照老规矩火化了吧,再赶紧把这山里有大虫的消息告诉大家,让大家伙这几天都谨慎一些。”
在场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按照这男子所说地做了,他们火化了尸体,又是各自轮流祭拜一番。天已经开始暗了,这几人不敢在山上过夜,这才急急忙忙地一起下山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离开之后,赵如徽也从后面走了出来,他看着那一块火化的焦地微微皱了眉,却依旧没有下山,而是在这附近仔细地探查了一番,尤其是一些低谷和洞穴处细细翻找。直到……他在一处山谷下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微苦。
赵如徽最后记下了这里的方位,而后面不改色地出了山谷,这才终于下山去了。
距离他和赵如徽约定的时间已经快过去两个多时辰了,贺知舟的面色多少带着些焦急,眉头也微微皱着,一个人独自靠在墙头四处张望。
直到看见赵如徽安然无恙地过来,才总算是悄然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双手抱胸,不悦皱眉,“你最好确实是发现了什么。”
赵如徽抱歉地笑笑,把刚才在山上发现尸首的事情告诉给了贺知舟,并且在最后补充,“虽然我站得远不能够确定那个男人真正的死亡原因,不过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会是大型猛兽的啃咬痕迹,如果真的是大虫,伤口的撕裂应该比这更加整齐一些,而不是这样零碎的痕迹。”
贺知舟静静听了赵如徽的描述,面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他暂时没有分析什么,而是将自己在知州府邸探查到的事情同样讲给了赵如徽,“那个知州,他之前是通州的一个小吏,为人很是圆滑,后来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明升暗调派来了宣州。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以前做任务的时候还见过他,他绝对不是那种能够破釜沉舟的性格的人。”
“这样说来,可是被什么人威胁了?”赵如徽问道。
“我也是这样怀疑的,所以刻意又在他府邸上面摸了一圈,除了一贯官吏的贪污腐败,并没有发现什么,按照这位大人在百姓里面的风评之好,估计还有不少是城中百姓心甘情愿给的。”贺知舟开口的时候不无讽刺。他见赵如徽皱眉,才又补了一句,“这位知州大人家里虽然也是家丁众多,不过硬要说实在是没有什么花样,反而,我倒是在街上等你的时候听到了几个有趣的议论。”说到等赵如徽的时候,贺知舟故意把语调拖的长长的。
赵如徽无奈一笑,客气拱手,“贺首席辛苦,还请贺首席告知。”
贺知舟这才彻底满意,“除了这位力挽狂澜的知州大人在百姓心中风评极好以外,还有一位‘女菩萨’在当地的威望也是相当之高。听说是七八年前,宣州饱受穷苦和野兽之乱的时候,她就是贩卖药材的,也常常好善乐施帮助乡里,一直很得大家的感激。”
“你怀疑她?”赵如徽了然道。
贺知舟道,“确实很奇怪不是吗?整个宣州百姓坐吃山空,根本不敢上山,唯独只有一个女人手上有很多新鲜的药材和外人买卖交易,在百姓普遍吃不上饭的时候,她却还有这个钱财布施……”
贺知舟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正这只是目前的一个猜测,剩下的还需要相应的探查再去作证,反倒是对于赵如徽之前说的,在山上的发现很有兴趣,“这样说起来,之前的这片山对于这些百姓来说基本就是一个禁地——有去无回,也没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山里采药,而这个状况结束则是这个知州提议大家一起去开辟山路后,虽然每年还是有不少伤亡,但却也把宣州盛产药草的消息给传了出去,反倒是迎来了很多慕名而来的人。”
赵如徽应声肯定,顺便还补充了一句,“所谓‘伤亡’恐怕还有很大的文章,采药的村民不懂野兽啃咬后究竟是怎么样子的痕迹,全凭队伍里面‘有经验的人’告知,另外,以前应该是发生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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