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些。”尚余一拍掌,这是要结束谈话的意思,“明天你就出发吧,把我送你的那只鸟带在身边,它就是前往离渊之底的钥匙。”
“好。”楚衍简短地应了一声,他发觉神识中的那道声音,已然彻底消失不见。
少年沉寂地一抖衣襟,缓缓站起身来。他面上没有悲苦也无惆怅,丝毫不像一名被逼着走向绝路的人。
恰恰相反,楚衍瞳光湛然唇角上扬,宽袖中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是迫不及待与跃跃欲试的姿态。
他来到太上派后,看似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实则每一步都有他人安排,根本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
就连前方究竟是悬崖抑或坦途,楚衍都一无所知分外茫然。现在操纵他的那人已经松开手,将楚衍推向绝路,也使他看到自由的光亮。
若要成功,终究要付出一些代价。多也好少也罢,从来无人能够逍遥快活无有束缚。
楚衍有这个决心,也有此等觉悟。少年低垂着头片刻,又缓缓抬头轻声细语:“魔尊大人,你说,我能活着回来吧?”
沉寂在楚衍神魂中的青衣魔修,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嗤笑一声,虽说态度高傲,也带着安抚的意味:“有本尊在,你又害怕什么?”
“你死之后,本尊也和你一块殉情,说起来还是你赚了。”
话说得着实不够动听,狠厉决绝不留余地。楚衍又笑了,少年真心实意的微笑,“好,如此就好。”
最后能得到这句保证,足以让楚衍顾虑全消。他不怕死不怕分离,独独害怕因自己无能为力而牵连他人,尤其是心爱之人。
那身询问,也有些质问蛮横的意思,也是委婉地询问简苍可是后悔了。他选中自己这个倒霉宿主,说不准就是神魂无存的可悲下场。
简苍自然察觉到楚衍话里的意思,也给予了肯定回答。
这一问一答着实微妙,若无默契绝对察觉不到,楚衍笑是心中愉悦两情相悦,生命中并无遗憾与懊恼。
恰在此时,羽毛金黄的鸟儿从屋外飞了进来,扑棱棱落在楚衍肩头。它迫不及待地在楚衍耳边叽叽喳喳,想用嘴蹭蹭主人,又心有余悸地停下了。
“无事,我都知道了。”少年伸手抚摸着鸟儿的翅膀,动作温柔又不经意。
他抬头望向远方,目光中满是灼灼如火的期待,似能从太上派直直望向极北之地,那里万物冰结海水深黑,既神秘又危险。
极北之地的岸边,停靠着一艘巨大华美的船只,足有十丈高。它着实太高又太雄伟,一仰头望去,都看不到顶。
它着实太高又太雄伟,活像一只体型庞大的巨鸟停靠在岸边,昂首抬头望向远方,纵然没有抖动翅膀眼神如电,同样能令人敬畏。
深黑如墨的海水拍打着船只,溅起的浪花却是洁白细腻的。围绕着这艘大船周围的,其上是各色云霞蒸腾,其下是人来人往分外热闹。
看热闹的普通修士有,稍有身份已经筑基的人也有。甚至在遥不可见的云层之中,眼力好的人能看到金丹修士的身影。
不明所以的普通修士,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们交头接耳互相打探,就想知道这艘巨轮是何时出现的,究竟有何用处。
非同一般,当然非同一般。这样华美巨大的船只,本身就是一件极难得的法器。
再汹涌险恶修士无法横越的海域,它都能平稳安全地度过。哪怕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练气修士,乘坐这艘巨轮,也能横渡整片离渊。
这件法器能为极大,自然消耗的灵气也分外骇人。唯有一名练虚大能,竭尽所能驱动巨轮,方能让其顺畅流利地运转。
练虚大能个个身份高贵,谁也不会做这种卑劣又劳累的活计。
既然如此,那缺失的灵气就需用灵石填补。它在海域中每行驶一寸,都有数不清的灵石尽数碎裂,化为源源不断的动力。
整个上界,也唯有陈家与太上派玄奇山等少数上等门派,才有这等财力开动这艘巨轮。有所不同的是,太上派玄奇山自有其余产业,他们不愿耗费精力在此等无畏的事情上。
而极北之地的修士都知道,陈家包揽了离渊海域附近的所有生意。整片极北之地,也全是陈家的地盘。
每每总有修士被陈家雇佣,或是采摘珍稀药草,或是猎杀妖兽换取灵石。
这座极北之地不大起眼的小镇,在几百年间,已然变为赫赫有名的修士聚集地,人来人往分外繁华,甚至不逊色于云中城。
有船只出海即将远航,这情景在极北之地一点也不新鲜。但如果是这艘巨轮启动,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这艘巨轮极少出动,但每一次都能掀起好一阵狂澜。每十二年,修士们方能见其启动一次,上面的乘客个个都是金丹修士,他们这些普通人,远远望一眼就觉得心惊胆战。
这次同样不例外,那些大能脚不沾地直接落在巨轮上,根本不屑同他们交谈一句。
普通修士们只能远远遥望,纷纷猜测这艘巨轮究竟驶向何方。可是要出海寻宝,抑或离渊中有一头极凶猛的妖兽,非要出动如此多的金丹修士,方能将其斩杀?
这些猜测也对也不对,巨轮上了不起的金丹修士们,根本不屑解释。他们大多三五成群,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套情报。
上界有头有脸的金丹修士,互相之间大多不陌生。他们要么是散修,要么是各大宗门的弟子,终归不会太陌生。
眼见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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