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遥看了信,将信还给他,问:“你如何得知我在此处?”
涵虚木讷的脸上勾起一丝淡然的笑,道:“算的。我算出将军今日不在洛阳,在洛阳之北有山之处,想必便是邙山了。”
说话此话,涵虚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愣愣看向陶惜年,更是向他走了几步,嗅了嗅,道:“妖气。”又指着一脸呆滞的阿柏,“妖精。”
“喂!你怎么说话的呐!妖精就妖精,妖精怎么你了?”阿柏也不怕人了,急哄哄地冲涵虚嚷嚷。
陶惜年沉思半晌,心道他竟在我身上闻到了妖气,或许是因黑蛇精的内丹还未完全消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北邙何累累,高陵有四五。借问谁家坟?皆云汉世主。”出自张载《七哀诗》
抱歉今天又晚了,最近太忙,尽量日更,但可能九点多发不出来,请大家见谅_(:з」∠)_
☆、第047章 同行
“涵虚道长,你来早了,我暂时不打算西行,至少半个月后上路。”
涵虚道:“无妨,请将军让贫道借住几日,贫道便不赶回平城了。”
陶惜年听见“西行”二字,有些疑惑,想来是元遥又接了新任务,不知是个什么任务。往西边去,莫非是要出大魏的国土?那该是去做什么?
“也好,我府上还有不少客房空着,道长尽可住下。”
元遥见陶惜年看着自己,与他小声道:“胡后命我一月内前往高昌送国礼,还有些时日,我可以陪着你四处走走。”
陶惜年愣了一下。前往高昌,那可真够远的,不过自己原本就无事可做,何不跟着一起去?
“那个……我能跟着去么?”他犹豫问道。
元遥浅褐色的眼眸朝西望去,说:“西行路途遥远,塞外风雪极大,如今已经入秋,出塞外之时必定风雪交加。”
“没关系啊,我正想去西边看看!”陶惜年急道,忽的又难得地有些犹豫,“若是跟着你走,会妨碍你么?”
“不会。若你想去,便跟着去吧。太后说我可以带两人,加上你正好。你还能领一份朝廷的俸禄。”
“咦,是吗?”
陶惜年喜笑颜开,阿柏愣愣看着他,道:“道长,我不想去啊,我讨厌没水的地方!”
陶惜年摸了摸他头顶的绿叶,道:“那你便留在洛阳看家?”
阿柏双手叉腰:“哼!不要!”过了一阵,见陶惜年确乎要去,又道“那我要去,大和尚,我去了能领俸禄吗?”
“不能。”
陶惜年大笑几声,道:“去便去,你还躲在我的竹箱里。西边多是荒无人烟之处,你尽可以随便蹦跶。水么,尽量给你带够。实在不行,你便休眠吧。”
阿柏生怕再说不去陶惜年会丢下他,委委屈屈地点头。
涵虚站在一旁木讷地看着他们几人,突然问陶惜年:“你能转化妖物内丹?”
陶惜年一怔,不知该如何答话。
“要不要跟我比试比试?”这是涵虚说的第二句话。陶惜年觉得他并不是说说而已,他已经把随身带的捆妖绳给拿了出来。
“涵虚道长,今日之后大家便是同僚了,这位是陶道长,我朋友。今日都累了,改日再说。”
元遥已经如此发话,涵虚很给面子地将捆妖绳收了回去。不过被他如此一打搅,陶惜年踏青的心情被破坏了一半。他想,还好京兆王府够大,可以让涵虚住远点,千万别扰了他的清静。
“想回去了?”元遥见陶惜年无心流连,问道。
陶惜年点头。
涵虚问:“将军,能否借贫道一匹马,贫道不好御剑进城。”
“你没瞧见只有两匹马么?那么多话,你那么厉害,走进城去呗!”阿柏气呼呼地嚷嚷。这个木讷的傻大个,一点眼力都没有,还急哄哄地要和道长比试,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元遥稍稍犹豫一阵,道:“你骑那匹黑的。”又转对陶惜年说,“奔月能载两人,只是跑得慢些。”
“多谢将军。”涵虚没有犹豫便上了马,竟是即刻就要走。
“喂!傻大个,你那么快做什么?我家道长还没说要走呢!”
“走吧走吧,我想回去喝羊肉汤。”昨日元遥买了半只羊,说今日要做羊肉汤的,他可期待了。
陶惜年先上了马,元遥再上来,他们便贴的很近了。一夹马肚,马儿便慢悠悠地往前走,毕竟坐了两个人,脚程没有黑马快,他们便离涵虚始终有一段距离。
“胡太后命你前往高昌送国礼,为何只派两个道人跟着?”
元遥轻声道:“国礼是那佛顶骨舍利,太后怕人多遭来觊觎,因此只让我领两个道法高明的道人同去。”末了又道,“涵虚不知道送的是什么。”
“可那佛顶骨舍利有神力,万一途中不慎落到法庆那样的人手中,怕是我们对付不了。”
“太后已经命人做法,将那佛顶骨之力封了八成,应当不成问题。”
陶惜年放下心来,说:“如此甚好。”
“从洛阳去高昌,路途遥远,关外此时都入冬了。我们若去,得给你再做几身冬衣。”
“还做啊……我……带了冬衣。”
“关外的风雪不是南梁几场大雪能比的,一定要做。”
“好吧,可是……这段时日,令你破费不少。”
“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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