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
那以模糊的眼神,注视着他,微笑的人,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
结果伊文就这样进了医院。
如此大的财阀的总裁因为自杀而被紧急送医,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差点就要死亡的消息,传出去一定会影响公司的股市,所以整个公司的高层都动员起来,紧急进行舆论封锁和事态抢救。
但是这一切对席乐都没有什么意义。
他只是始终坐在紧急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喘着气,睁着眼睛,无意识地盯着白色的地板。
伊文其中一个秘书曾经来过,却并未和他说话,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后,发出哼的一声,直接转身离开。
但是席乐倒是情愿她对自己讽刺几句。
“那个,宿主啊,你本来差点就要完成任务了……”系统虽然有自己貌似惹怒了宿主的认识,却没有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的觉悟,还对着席乐喋喋不休,“虽然现在渣攻还没有对你说我爱你,但是只要他自杀,勉强也能够得到一个b评价,完全没有必要救他啊……”
是啊。
如果我不去救他的话。
如果那时候,我没有匆忙慌乱地冲进他的卧室的时候。
伊文他,本来应该躺在那个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得到他——
或者说,得到我情愿的死。
后来是过去了多久。
护士过来的时候,说病人已经清醒过来了。可以去见他。
席乐睁着迷茫的眼睛,迟钝地看了眼护士,然后才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打起精神,拉着自己的身体到卫生间里,用水清洗自己苍白憔悴的脸。
至少要让伊文看到生命力的活力才行,让他知道这个世界的美好才行。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鼓劲,露出一个如同平时一样爽朗的笑容,强撑着想要逃离的冲动,逼迫自己走进了病房——
病床里的男人,正靠在那里,眼睛注视着窗户外面的湛蓝色天空。
那张曾经带着肆意轻浮笑容,桀骜不羁的面容,再次恢复了席乐真正熟悉的小时候的面无表情,毫无情感,在察觉到他的脚步声后,黑沉沉的眼睛向着他看来。
席乐差点就要夺路而逃了。
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孩子又重新站在自己面前,直到伊文开口的时候,才被从幻境中拉出来。
“席乐。”
男人叫他的名字。
席乐走到病床边,坐在柔软的白色被子上,迎着男人暗沉的黑色眼睛,突然伸出手,小心地触碰着他的眉眼,小心地描绘着,像是安慰,又像是惶惑不安。
就像是,触碰着某种一旦用力就会碎裂的东西。
伊文发出了很轻的声音,然后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就这样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遮挡着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他在喘息。
席乐察觉。
“不要……看我。”
那很轻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不要看我。”
按住他的眼睛的掌心在不断湿润。
可是那个男人的嘴角却在笑。
“别看我,席乐……别看我。”
386在意识里胆怯地对他说,渣攻的痛苦值正在不断上升。
直到这个时候,席乐才突然惊觉。
那就是痛苦。
被他攻略的这个人,在痛苦啊。
所以——
他到底是怎样的,依赖着别人的痛苦,活着的,怪物。
☆、调戏渣攻的第七年份
痴汉、忠犬、黑化、病娇。
跪舔、哭嚎、求抚摸、要补偿——
席乐在和他不断的相处中, 渐渐了解了, 这些对于伊文来说都是十分困难的事。
他虽然被系统定义为十恶不赦应该狠虐的渣攻, 但是在情感上却十分克制。对于自己的感情总是秘而不宣,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冷酷而残忍。
虽然对于别人的感情十分轻慢,但比起对待外人, 却更加不把自己当回事。
席乐渐渐了解了,为什么伊文会被说是渣攻。
小时候的感情让他不愿意相信世界上存在有真正的爱,也不相信他人的善意。就算是那个傻白甜原主存在的原世界里, 伊文——所谓的渣攻——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和其他人玩着感情游戏, 从这样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所谓情人关系里,获取短暂的欢愉和慰藉。
所以不要对他说真情, 不要纠缠,不要声明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何要视而不见。
因为那个男人不会相信, 或者就算他在内心已经相信却依旧不会承认。当他对什么人交付出爱意的时候, 就连爱的词语本身都会让他感觉到痛苦。
对于不相信任何人的他而言,爱就是痛苦, 因此与伊文交流爱,就是往他的身上刺上深及骨头的一刀。
这样的人, 就是系统能够认定的渣攻。
“我知道了。”对着过来表白的傻白甜原主这么漫不经心地笑着说,将另一个情人抱在怀中的总裁带着无聊的表情,全然不知道自己因此被虐渣系统给选上。
知道就够了。
过多的东西,是不能要求的……因为那便是伤害。
“伊文?”
走进病房里, 手里提着被保温盒装着的鸡汤,席乐指了指自己手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叫着病床上的人,“我做了鸡汤,你要吃吗?”
黑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既然拿过来,不就是给我吃的吗?”
在沉默片刻后,伊文看着他,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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