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呀。”黎白英嘴皮子一翻,抖了一堆出来,“珅珅十九岁啊。”
此话一出,被震惊的远不止苏素水一人。
看到苏素水脸上太明显的惊讶,黎白英才补充道,“哎,马上就成年了。喏,今年的成年仪式通过了,珅珅就是个成年雄性了。”
话到后来,眼里的示意亮晶晶的,但苏素水还沉迷于十九这个数字无法自拔,没看到她眼里的暗示,一旁的苏素衣倒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下将他们的关系梳理了一遍,明白得比苏素水这个当事人通透多了。
大细心略安,似乎上天有意眷恋善良的人。
过了一阵子,那方才离开的雌性手上捧着一摞衣服过来了,一会面,便和黎白英谈上了,彼此说了会儿话,就带着他们三个去了新建成的澡堂。本来平房附近时没有可供洗澡的地方,这次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族长召集了些人,加班加点用了几天时间就建成两处浴室。
因为位置离住处有些远,热情的族人边主动请缨来带路了,除了洗漱,其实更重要的是带着她们熟悉族里新环境。大岭族落也很久没有新鲜血液加入,因此蜴鼠族落的人一道来,受到如此热情的对待。
更值得这么热情的原因,是发现了这个心来的族落里适婚的美貌雌性确实不少,族里很快又有新的一批成年雄性,为了自家雄子能尽早讨上老婆,各位阿麼也是用心良苦了。
因为近年来族里的性别比例明显不协调了,林坤的同辈中,甚至超过七成都是雄性,阿麼们又如何能不着急。
等林珅来的时候,她们早不在平房了,扑了个空的雄性张望着几乎空了的几排平房,搞不懂为何去洗个澡回来就错过了一切。叹一口气,幽幽地原路回去了。
回到家中,经由雄父提醒他才知道缘由,胳膊撑在桌上,拳头抵着脸颊长长地打了个呵欠,知道再过不久他就得冬眠了。
“阿父,成年仪式还有几天举行啊?”
家里的雌性不在,两人雄性只能相顾发霉,林佲叹一口气,也有些有气无力,“交换队伍回来后就差不多了,还有七八天罢。”
提及交换日,林珅便想起了之前挨揍的黑历史,哈欠也不大了,肩微缩试探地问,“阿父,为什么你和阿麼没按计划去交换节呢。”
“因为觉得你会搞事。”
我搞什么事儿了,我怎么不知道,林珅腹诽着,他帮了一个族落好吗,怎么能无视他的功劳。
不用去看也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林佲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幻想,“能力不足,以身犯险,你犯的错太多了。”凌厉的眼神一扫过来,“幼崽不允许做的事你做了个遍,若不是发现蜴鼠族落有功,将功补过,你今年的成年仪式都过不了。”
听了雄父难得的大长话,林珅正其脸色,他差点忘了自己几乎死在族人不知道的地方,觉得冷汗要掉下来。抬手擦擦实际并不存在的汗滴,决定转移下话题,“话说绯子回来了吗?”
极为高冷的哼一声,款款地换个姿势坐的更舒服些,林佲也懒得和幼崽计较,长了记性就好,雄性总得有些血性,磕磕碰碰地长着才能瓷实。
“想知道就自己去看看吧。”
已经坐不住的林珅得了准话就预备开溜,走到门口,又听到身后淡淡的吩咐声,“对了,你院子后面的那笼子也多做一个过来,你阿麼想养长耳兽玩玩。”
脚下一顿,反问道,“不是养不活吗?”
“你后屋的那几只花冠不是活得好好的。”听了这话,林珅默默握拳,不去多想有的没的,应付似的答了几句就快步离开了,出了门一路狂奔,胡绯家也不去了。
刚入黎家的院子,就见正屋大门开着,静悄悄的也没个人声。
熟络地走近里屋,逮住了在家玩泥巴的黎钶,此刻他一整只很圆润地蹲在地上,双手裹满湿泥正揉出个形状清奇的东西。提膝一踢,正中屁股。
力气不大,但黎钶受惊不小,一下子往前扑去,把小半天功夫才捏出来的小罐子压得扁扁的,咬紧牙关,恨恨地一转头,看到身后的人却脸色一变,“诶,珅珅你回来啦。”果真是小孩子心性,先前的生气都化为乌有,一脸天真无邪的开心。
“嗯。”弄坏了他做出来的东西有点心虚,好声好气的回答了问题后又固态萌发,“你把蛋分给我阿父了?”
黎钶拍拍手,弄不掉泥巴,左搓搓右搓搓低着头不知道风雨欲来,“是啊,不过我没告诉佲叔你养了花冠兽,他肯定不知道的。”
他已经知道了,谢谢您啊。简直想一手糊过去,但人是自己叫来帮忙的,后果只能自己承担了。“那笼子你会做吧。”
“每天都会看几遍,当然会做啦。”拍拍胸脯,一脸骄傲的把泥巴沾到兽衣上。
“那你做一个吧,我雄父要。”和黎钶提要求的时候就是简单,因为他根本不会想到,为什么要我做,我凭什么帮你做等等问题,可以说是很好差遣了。
把自己要做的事推给别人后心情好了很多,如此幼稚的林珅带着轻松的步伐溜达到了胡绯家。对方倒还没回来,而且一家子都没人在家,闯了个空门,林珅觉得今天气运不顺。
回到松屋后,却觉得屋子大的空荡荡,这时候天气冷了,风也来得频繁。大张旗鼓的从门窗来来回回的玩耍着,更让他感觉自己格外空虚。
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早从家里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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