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了今日保护席淄的侍卫问了怎么回事。
“被打了?”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把手中茶杯掷到侍卫脚边,“你是死的吗?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侍卫不敢辩白是席淄让他不要动手,只得请罚。
“来人,拖出去。”他淡淡道。至于结果,该如何如何。
席淄这个蠢蛋听说后赶忙跑过来求情。
“无用之人,留之待何?”他撇去茶叶,浅啜一口。
席淄抿唇,“是我让他不要出手,一定要罚的话,就罚我吧。”
他眯了眼,猛地出手擒住席淄的下巴,“我管教府下的人,你凑什么热闹?”
席淄皱了皱眉,不敢直视他,嘴里仍倔强,“此事因我而起。”
他盯着席淄好一会才放开。这小子的皮肉还真是细嫩。“好罢。”
席淄欣喜地道:“谢谢!”
真可笑,这小子竟然还对他说谢谢。
三日后,席淄又找过来。
“先前那个侍卫呢?”
他垂眸拨弄香炉,“出任务去了。”
席淄松了一口气。
真是好糊弄。
“我……那个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一下忙……那个……要是为难的话不帮也没关系。”席淄吱吱唔唔地说出口接着又着急忙慌地补充道。
他笑了一声,居然有这种什么都还没说就绝了自己后话的人在,“说罢。”
“我……”席淄想了好一会才继续,“想查二十年前韩将军那件事。那件事有很大的蹊跷,韩将军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人陷害!”
他听着心里兜转了一番,本想嘲弄装相要点好处,只是抬眼看到席淄仿佛有火焰在烧的双瞳,愣了一下才道:“好,我会派人去查。”
第44章 景熙番外(完)
他手下的人自然是极为麻利的,哪怕这件事隔了二十年,证据证人又近乎被消灭光了。
只是是个大|麻烦。
不说这件事的敏感性与牵扯的利益纠纷——至今还有对追查这件事的人灭口的在,可惜武力不济。
来了几波人,只抓住三个活口。他皱皱眉,收起手中剔透的玉瓶,拂去袖口沾到的一点毒粉,“押下去,把话都给我挖出来。”
片刻后,他胸口剧痛,口中涌出大量鲜血,踉跄了两步跌坐到座椅中,周围属下大惊失色,连忙传唤席淄过来。
他运功努力平复内息压抑气血,模糊中看到席淄仓皇过来的身影,心中泛起恶意:难道是他?于是在席淄即将摸上他脉的时候反手扣住席淄的脖颈,关节渐渐收紧。
席淄猝不及防被掐住脖子,连忙掰住脖子上钳子般的手,艰难地用气声出声:“……咯……我……是……帮……救……咯……”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此时溢满了晶亮的泪花,隐约看得到里面的诚挚与痛苦。
这么蠢笨,也合该不是。
他松了手,胸口更痛了。他烦躁地挥开了几上的茶具,破碎声让他心里更烦躁了一些。
手下噤若寒蝉。
“滚!都给我滚出去!!”他斥走手下,难受地抓住衣襟,把咳嗽不停的席淄抓到眼前,“怎么回事?”
席淄压抑住咳嗽为他把脉,片刻后,“咳……很厉害的毒……”
“废话!怎么治?!”他更暴躁了,一把将席淄提起。
“咳……咳咳……需要咳咳……准备……”
他一把扔开席淄,“去!”
席淄踉跄着跑出去。
气血突然反噬,功脉逆行,他又喷了一口血,强行抑住了之后脸色阴沉,细细思索一番后抬起袖口嗅了一下,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孟婆叶……母亲……”
这次席淄没能治好他。
他本就身负种种剧毒,全凭功体平衡伪装毒性,如今平衡被打破,种种毒性反扑,一时狼狈不堪,离走火入魔只有一步之遥。
席淄着急上火一夜之间嘴角起了好几个燎泡,奔波于各个药房为他收集药材,又是针灸又是药浴加之熏蒸逼毒。
无用的。席淄摸不出来,他是知道自己从小就毒血入骨,早已一体的,要祛干净他身体里的毒性,只有放光他的血,拆出他的骨头。但这些药性与毒性相抗时他是得了喘息之机的,他借机平复内力梳理混乱的内息,强抑了毒性,暂且压抑住毒性之后他拒绝了继续治疗。再怎么做也是无用,反倒还可能会再次打乱他身体里的平衡,不如就此打住。
席淄气极了,很是教训了他一顿——或者说在那叨叨了很久。
他实在被缠得烦了,也不知怎的就心头火起,直言他就是不想治,不想留下来就滚。
席淄气得发抖,最后竟真的一言不发就收拾东西走了。
他得知的时候席淄已经走了,想起席淄气得发红的眼睛,他竟然有点后悔,至少不该说得那么难听——他向来是不会讲得那么直白的。
又过了两天,下属送来席淄的信。他眉梢扬起。这小子怕不是后悔了又不好意思回来吧?若是诚恳些他就勉强破一次例原谅了罢。
信封里却只有一瓶七还丹和一句潦草至极的话:性命危急时可用,只望两清。
七还丹他是知道的,席家密制的绝顶好药,据说先皇弥留之前就是一直用这七还丹吊的命。
两清也好——不该是如此么?他心里却骤然涌出急剧的愤怒。两清?这么急着摆脱他么?不久前还一副将他视为天人的模样,如今才离开多久就要赶紧撇开关系,他真是小看这状似傻乎乎的小子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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