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绕着山坳走了两圈,停在一处,口吐人言:“气味便在此处消失了,怕另有入口,隔绝了两个世界。”
石子砾试着拨通封郁手机,草地里传来音乐声,有一部手机被遗弃在地,他俩设的还是情侣铃声。他上前捡起,尝试着打开,需要输入密码或用指纹解锁。
他俩都是修士,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生日,石子砾想了想,先试着输入他以一颗小石头形态拜师蓬莱的日子,没成,又输入他调戏完银龙回到这时空,两人定情的日子,也没成。
这破手机连续三次密码错误就锁屏半小时,石子砾苦思冥想,他们共同经历的事情太多,有代表意义的日期也很多,也有的他忘了精确时间了。好半天后,突然想到一个,连忙输入,手机震动一下,解开了锁定。
——是他在竞技场被封郁揍狠了,“【哔】了个狗”脱口而出,第一次啪啪啪的日子。石子砾先是一笑,拿着手机仔细打量,封郁会扔在这里,显然有深意,通话记录、短信和微信,都没异样,封郁是个老古板,从使用手机的第一天,所有的记录都留着,只跟他一人通电话,只给他一人发短信,微信中也只有他一个好友。
石子砾吸了一口气,意识沉入丹田:“若我师兄有个好歹,我绝不善罢甘休。”不管是不是极光大帝干的,他也是知情人,虽未必插手此事,但料想世间无消息能瞒住他的耳目。
无人应声,他定定心神继续翻手机,相册、邮件是空的,浏览器搜索记录和浏览记录都是空的,怕封郁根本就没用过这些装机自带的app。
倒是在备忘录中,唯一一条写了“414”三个数字。石子砾愣了愣,手伸入丹田,抽出一截红线来,吕洞宾的红线,可在每年四月十四日开启剑冢。
什么意思,他师兄暗示他,今年在此地使用红线,召唤剑冢?石子砾看看日历,现在才二月一日,还两个多月的时间。
哮天犬很笃定封郁的气息是在此消失的,石子砾信它,送它走后,赶往蓬莱寻到了母文光,给他展示红线,又说了封郁失踪之事,诚恳道:“剑冢中不知何等景况,望母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他朋友不少,但大多是鲤鱼精那一层次的,这等层次的场景对他们太过凶险。费邦和孔烨不是使剑的,可能是凝魄期第一次出行便是母文光带队,还撞上了红练老祖,是真正经历过生死的,石子砾待他比旁人多了几分信重。
母文光一口应下:“义不容辞!”百年前,剑冢试炼开始,他曾入内取得过一柄宝剑,对其内景况也多有了解,便给石子砾一一道来。
第76章 两城三乡千马阵
“一百年前我才神游初期, 在剑冢开启时侥幸进入, 也是大造化了。”母文光回忆道, “某个初春, 我和四位好友在西北一处洞窟寻宝, 其中有位友人, 使得武器是祖传的令牌。我们在洞窟中迷了路,惊醒了里面沉睡的某个魔物, 双方交手两个回合,便折了三人, 只剩我和他。那友人自知保命无望, 燃烧精血催动令牌,本拟同那魔物同归于尽,却不料令牌化为一个黑洞,将我们都吸入其中。”
不论是之前还是之后, 遭遇都很惨烈,母文光声音低哑:“剑冢之内,剑气千幻, 那魔物仗着修为横冲直撞,被斩作两截, 我和友人合力逃脱,虽侥幸逃生, 但他寿元耗尽, 出来没多久便离世了。”
修士虽说与天同寿, 但超负荷消耗法力, 损耗身体机能,肉身变得脆弱敏感,一旦难以承受庞大的灵气流转,就会爆体而亡,身死道消。
母文光大略讲了讲他们在剑冢中的经历:“宝剑横空,纵横捭阖,内里地势如桂林山水,一座座山头独立耸立,绝世宝剑占据数十个山头,边边角角处潜伏了受他庇护的普通宝剑。我取走那柄佩剑时,当地领主还现身,考较了我一番,承认我的能力人品,方才放行。”
就如同一群北漂搭伙过日子,一栋楼里有一个大家长,哪个小姑娘谈恋爱要嫁人了,这大家长便出面相看相看对方。
“至于取宝过程,倒也平常。有意择主的宝剑会设立一道道关卡,一一破解便可。最棘手的是弥漫其中的瘴气极为险恶,我乃水母之体,流转法门不同寻常,受瘴气影响较小,还罢了,我朋友却中毒颇深,两人只探了一个关卡,便匆匆离开了。”母文光黯然道,他朋友英年早逝,未尝没有受瘴气伤害雪上加霜的因素在。
石子砾恍然,怪不得母文光朋友开启了剑冢,两人却都没多少收获,母文光那柄长剑说是宝剑,也不过尔尔,三校比武时被他一剑斩断了。
剑冢再险恶也不怕,肚子里揣着极光大帝让他比平时更激进了些,何况封郁在里面的可能性极大,无论如何都要走这一遭。
石子砾关注点跑偏了:“上次开启是初春时节?”
修真之人对日期不太敏感,母文光想了一阵才道:“好像是二月初,具体日子实在不记得了。”
石子砾掏出手机来搜索:“二月初八是李白的生日,那玉牌说不得是他的信物。”
两人商议了一阵,决定此行不组其他人了,他们的重点是找人而非寻宝,不好耽误别人机缘。何况剑冢内定有人性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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