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一共杀了十四个人——到目前为止。“他端着杯子看向我:”夺取别人的生命,那并不好受,是的,冰冷,痛苦。杀的人越多,你就越绝望——满手血腥,这是你的罪孽,永远不应该被饶恕的罪恶。”
他轻轻地道,像是在跟我说话,又像是自己的喃尼。我放轻呼吸,不自觉地倾听起来。
“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亲自带来死神的那一天。我那时刚刚成年不久,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相信我——前途一片光明,我从不怀疑我会做出一番丰功伟绩。我谦虚又和气,但我从来瞧不起任何人——我狡猾的把自己所有的骄傲都藏了起来——我比任何人都优秀!”
老教授的手开始发抖,他把杯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声音愈发的轻了,为了能听清楚,我不禁的往前倾斜:
“我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来的优秀——我那时是这么想的——这才是我应该与之交往的人。”
老教授闭了闭眼睛,半响无语。我不禁小声的问:
“您……您杀了他?”
老教授睁开眼睛,短促又绝望的笑了一声,涩然道:
“我倒是希望……我们发生了争执——发生了事故——我妹妹……死于那场事故。”
我瞪大眼睛,心脏像是被什么拧了一下似的,震惊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教授慢腾腾的摘下眼镜,低下头用袍子的一角仔细的擦拭,等他抬起头戴上那个半月形的眼睛,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眶通红,眼睛竟然也湿润起来,我更加坐卧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如果金妮因为我发生任何事——我不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我到现在也不敢深究,那咒语到底是谁发出的……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害死了我的妹妹,我害死了在母亲床前发誓要保护的妹妹……”
老教授的声音开始哽咽,但还是笑着跟我说道:
“别哭,好孩子,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哭了起来。老教授依然和蔼的看向我——他从来都能让人从他的神情里,从他的声音里安宁下来:
“我只是想跟你说,杀人,从来都是沉重的能让你的灵魂都为之颤抖的东西。我们不能骗自己说这是可以遗忘的事情。问题是,这是不是值得的,这是不是正确的?罗恩,你做了正确的事情,你和哈利被七个穷凶极恶的食死徒包围,你保护了你自己和哈利——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老教授站在我身边,我紧紧的依偎在他身边。他环着我的肩膀,我终于感到久违了的安全。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是最罪有应得的食死徒之一了,她残忍的杀害过包括麻瓜在内的一共有二十三个人,而她折磨过得人更是不计其数!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是,罗恩,你做了正确的事!你要相信你自己!”
我终于痛快的大声哭起来,像是能把最近所有的痛苦不安都宣泄出来一样。
“哭吧,哭吧,好孩子。”
等我平静下来以后,老教授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吃点东西吧?”说着自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含糊道:“你妈妈的手艺……梅林知道——我从午餐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
说着给我做了一个鬼脸,我不禁笑了起来,然后跟着大快朵颐起来——我最近都没怎么吃饭。我们默默地吃了两大盘子的东西,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我的胃都是沉甸甸的——终于找到久违的撑着的感觉了。
“罗恩,索命咒,这是一个强大的咒语,你以后会越来越发现,当你手里有这种力量的时候,只要施展它——那比你想象中的容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有些事你可以止步,但有些事你永远也不可能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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