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周五晚上能听我安排吗?”
叶新铎盯着那条很短的句子,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从胃里升腾而起,稍微使得那种感觉缓解的原因一是何愿对于钟海雨的备注非常疏远而公事化,二是钟海雨的口吻也极其客气,但这并不能消弭他心里的嫉妒和不安,他们才见过两面,周五是第三次,但一周单独见三次面的频率不管是怎样的商业关系也太过了,就算何愿没有任何想法他不能确认钟海雨没有,而钟海雨的条件万里挑一,如果她真的示好,何愿用什么理由去拒绝她?
叶新铎感觉自己的手指开始颤抖,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将大拇指移到了删除那条短信息的按钮上,但是他不敢,钟海雨得不到回答就一定还会再联系何愿,删除这条消息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直接删除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呢。拉黑她,把她拖入永远都不能再给何愿发任何信息的黑名单里。
你疯了吗。
叶新铎听到自己的心里出现了一个理智而冰凉的声音,钟海雨是宣乐的高管,宣乐的体量是悦意的近百倍,他这么做如果断送了悦意,他要用什么去偿还何愿呢。
我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他询问那个声音,然而许久都没有得到回答,于是他只能再次将何愿的手机锁屏,但是在将手机放回原处之前他又停顿了一下,然后再一次将手机解锁,从相册里把何意发给何愿的那几张自拍照选中,全部发给了自己,当然最后的最后,他没有忘记删除发送记录并且再一次打开了飞行模式。
将这一切不得告人的事情做完之后,他才把何愿的手机推回了枕头下面,然后站起来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但是他往自己在地摊上跪了太长的时间,所以发力的瞬间感觉小腿一阵钻心的酸麻,重心瞬间不稳,下意识地用手撑了一下眼前的床垫。
胶垫床极其柔软,被他这样猛然一撑便有下陷,熟睡的何愿感觉到了非常明显震动,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他甫一睁眼便看到了垂落在自己面前的白色衬衣,叶新铎因为起床很急所以衬衣并没有好好塞进裤子里,这个时候他身体前倾使得有些宽大的衣摆垂在身前,恰好挡在了何愿的脸上。
何愿才刚刚醒来神智还不清楚,他眨了眨眼睛顺着衬衣向上看去,正巧看到叶新铎撑在自己床边一张表情略微尴尬的脸,于是更加不解:“你在干嘛?”
叶新铎吓得再一次跪了下去,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脑子并没有当机,随口说了一个听上去还算合理的借口:“快九点了,我来看看您有没有醒来。”
何愿从来不是个多疑的人,听他这么说也放下心来,自己从卷的严严实实的被子里像是蜕皮的蚕蛹一样钻出来,顶着一头鸟窝一样的头打了一个十秒钟的哈欠,叶新铎看着他觉得可爱,心里的慌乱也平息了。
何愿打完哈欠清醒了很多,双腿伸到床边来探拖鞋,但是他昨天是被叶新铎抱进来的所以拖鞋还在外面的沙发边,叶新铎看他的动作知道他想要什么,便跑到外面去帮他拿了进来,何愿早就习惯了叶新铎帮自己做这些有些过于私人的事情,也不觉得别扭,趿了拖鞋就去洗脸了。
叶新铎看着他吊儿郎当的背影,知道自己今天早上自己算是过了一个难关,也去一楼洗了脸,还顺便到别墅区外面的小路上买了早餐回来。
等他拎着小笼包、馄饨和豆浆回来的时候,何意也已经醒了,但她明显是被何愿拉起来的,一脸茫然地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还有被枕头花纹压出来的印子,头发乱糟糟地全部拨到左边,而何愿也坐在沙发上,他拿着手机好像在听什么,洗干净的脸还是肿肿的,打湿的头发全部撸在头顶,像是个怒发冲冠的赛亚人。
叶新铎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这时候何愿也把手机放下了,他看了看叶新铎又看了看妹妹,长叹了一口气:“艾夕刚刚发消息给我,陆邱桥昨天酒驾被拘留了。”
话音未落,何意直接在沙发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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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市区里酒驾查的非常严格,所以陆邱桥非但被直接十二分全扣,还在派出所里被关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才给裴艾夕打去电话,说明了前一天晚上消失的原因,裴艾夕接到电话之后便立刻通知了何愿,但是何愿因为前一天睡得太晚,所以直到九点多才看到了裴艾夕的消息。
何意只是听说陆邱桥被拘留,具体酒驾什么的完全都没有听清楚,她心里焦急害怕陆邱桥出什么事情,况且一夜过去在心里也已经原谅了他许多,早就不再计较他为什么没有来看自己演出,只是缠着何愿先送她去看陆邱桥。
何愿没有办法,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只能让叶新铎开车先送何意去接陆邱桥出来,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而被关了一整夜的陆邱桥看上去简直可以说是悲惨,他胡子都冒了出来,前一夜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又乱的像一蓬稻草,两只眼睛也布满血丝,站在派出所前面的身影有些佝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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