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子药?”唐嘉瑞倒吸一口凉气,他已经十三岁了,对这些也略微懂得些,再加上前阵子柳映雪的事满府的人都悄悄议论,他很明白绝子意味着什么,“这丫鬟好歹毒的心思,竟然想害得姐姐绝子?”
唐思文火冒三丈,怒喝道:“这样背主的奴才,直接打死就是!”
唐若瑾忙拦住他,“爹爹,这药无色无味,用上几次就能让人彻底绝子,这不是一个丫鬟能有的药,我们要先问问她是谁给了她这药,蛊惑她害我。”
青萍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低着头一言不发。
唐思文指挥着人,“先打上二十板子,看她说不说!”
很快就有人搬来了条凳,架起青萍趴在上面,噼里啪啦地开始打板子。
唐嘉瑞悄悄走到唐若瑾身边,低声问道:“姐姐,那药……你没有吃吧?”虽然说要用上几次才会彻底绝子,可是吃下去肯定对身体不好。
唐若瑾摇摇头,唐嘉瑞暗暗松了一口气。
二十个板子打完,青萍还是牙关紧咬。
唐思文正想命人继续打,唐若瑾道:“去把她的家人全部带来。”
青萍猛地抬起头来,双目圆睁,“小姐,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奴婢想害小姐,与奴婢的家人无关!”
唐嘉瑞冷笑一声:“你好大的脸!我姐姐是唐府的嫡长女,你给主子下这么歹毒的药,谋害主子,多大的罪,你当得起么?!”
青萍是家生子,父母兄长都在唐府当差,三人看起来都很是老实的样子,见青萍跪在地上,一副做错了事正在被盘问的样子,身上带着血迹,再看看旁边的条凳和板子,顿时明白她是惹了祸,慌忙在她身边跪了下来。
唐若瑾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点了两下,“说吧。如果你不说的话,他们三个我会随便指一个,直接打死,你要是再不开口,我就再打死一个,都死光了,就轮到你了。”
青萍目眦欲裂,瞪着唐若瑾喘粗气,“小姐,你何必如此心狠手辣,我的父母兄长是无辜的!你打死奴婢就好了!”
唐若瑾嗤笑一声,“听听,你们听听,给我下绝子药的人,倒指责我心狠手辣!他们教养出你这样背主的人,也不是无辜的。”她纤手一指,“先把她父亲打死!”
她的父母顿时哭成一团,她的兄长怒骂道:“你到底闯了什么大祸?小姐让你说什么,你还不赶紧都交代清楚?!”
几个粗壮的下人把她父亲拉到条凳上,举起板子就开始打。
青萍见唐若瑾并不是吓唬自己,而是真的动手了,忙叫喊道:“住手!快住手!我什么都说!”
唐若瑾举手示意,打板子的人停下来。“你要是敢有半句虚言,我就要一条人命。说吧。”
青萍咬咬牙,左右她是没有活路了,但是父母兄长却不能死,她看看唐若瑾,“小姐,我可以都说出来,但你要保证我家人没事。”
唐若瑾淡淡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青萍哑然,喘了半天气,还是老实说道:“那药,是表小姐给我的。”
“什么?!”唐思文大惊,“你不要信口雌黄!”
青萍已经认命,她低着头,谁也不看,“表小姐说了,小姐性格太独,不会给世子安排通房,我不可能服侍世子,只能嫁给庄稼汉泥腿子或者点头哈腰的小管事。后来,小姐和顾小姐说不许世子收通房,我也听到了。表小姐说,说要是小姐不能生的话,世子能没有子嗣来继承,小姐就只能给世子纳妾,妾室生的儿子就是将来的小世子……”
唐若瑾真是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谋害自己,原来她觉得嫁给小管事是委屈,只有服侍世子才合心意。唐若瑾怔怔地想着,真像逸成所说,人心难测,欲壑难填。
唐思文不想相信她的话,映雪自己就遭受了绝子的痛苦,怎么会想着害若瑾绝子呢?
唐嘉瑞打量了他一眼,低声道:“父亲,还是把表姐请过来问问吧?”
唐思文这才回过神来,吩咐人去请柳映雪过来。陈氏给郑妈妈使了个眼色,郑妈妈会意地跟着去了。
到了芙蓉苑,郑妈妈只说是陈氏请表小姐去议事的花厅,有事相商,却并没有告诉柳映雪是什么事。老太太在唐府失了利,柳映雪又有了未婚先孕吃药绝子的事,唐府的下人们都很有眼力,根本没有人给柳映雪通风报信,所以,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还以为陈氏真是有事找自己。
到了大花厅,柳映雪看到跪在地上血迹斑斑的青萍,这才反应过来事发了,她的第一反应是,唐若瑾吃了那药没有,吃了几次?
对于自己看着长大的外甥女,唐思文尽管心中有所怀疑,还是温和地问道:“映雪,这个丫鬟说,她给若瑾下的绝子药是你给她的,可有此事?”
“什么?绝子药?!我怎么会有那种药?”柳映雪惊讶地问道:“那,表妹你真的吃了绝子药了吗?”
唐思文为难地看向唐若瑾,映雪说没有,总不能把她也打上多少板子吧?
唐嘉瑞皱了皱眉头,“父亲,要不派人去表姐的芙蓉苑找一找,也许那药还有剩余呢?”
柳映雪大惊,她为了防备青萍临阵退缩不敢下手,一直在找第二个人选,所以,那药她真的还有剩余。她凄楚地看着唐思文,泫然欲泣,“舅舅,难道我说的话还比不上一个丫鬟?丫鬟红口白牙上下嘴皮子一碰,我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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