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会这么做。只不过你不出手,你和水良的事也会暴露。”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怕什么?”
李大宝听着两人不痛不痒的互相挑衅,捉摸不透这话中有话的内容。不过池子这句话一说出口,男人那边反应却很过激。
他走上前,抓着池子的头发,单手掐紧她的脖子。任由池子如何捶打他的身体,也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李大宝看在眼里,不能坐视不管,当即就想冲出去救人。可是还没迈出腿,她马上想到,这是饭店的仓库,倘若自己贸然出现,一定会引起两人的怀疑,那么本该暴露的线索便会被人隐藏起来。犹豫之下,李大宝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袋子,装满粮食的麻布袋子跌落在地,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这下惊动了外面的两个人,男人的动作立即停下来,把池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拿出口袋里的刀,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吼。
“谁!谁在那里!”
男人此刻的声音透着愤怒,李大宝听得一阵心惊。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发抖的手拿起手机正要报警。突然背后有人扣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李大宝的嘴,把她往角落里拽。
樊子峰对上李大宝惊恐的视线,他勾唇笑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樊子峰轻按李大宝的肩膀,让她蹲在角落里躲好,他塞给李大宝一张纸条后,便转身走出去。
“教授,我不是故意的。”樊子峰的声音带着笑意。
“你怎么躲在这里?”男人不可置信,立即把愤怒转移到池子身上:“你真行啊,还藏了一手。让他躲在这里,是不是要合起伙来收拾我,嗯?”
樊子峰走上前,拉开教授拽着池子头发的那只手。
“刚才我在这里整理药品,听到声音以为是餐厅的人,就躲起来了。晚饭时间到了,餐厅人要多起来,一会儿难保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今天到此为止吧,罗教授,药我都检查过了。可以拿走了。”
李大宝屏息听着外面三个人的讨论,一时间也是云里雾里。不过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对话里的教授是谁,樊子峰提到的药品是什么?这些都是李大宝想要调查的问题。不过现在当务之急的,还是她手里握着的这张字条。樊子峰给她的字条里写了一个地址,地址后面还附带一句话——
快点去这里,秦明有危险了。
第三十九章
有多久没回家,已经记不清了,秦明想。
他踏入空荡荡的大楼,看着布满尘土的房间,那颗被捧热的心突然冷下来。
熟悉的摆设早已狼藉一片,如同每一个噩梦缠绕的夜晚,在这结满蛛网的地方,有着秦明最不愿意记起的回忆。他看着那张餐桌,桌上还摆着空酒瓶和碗筷,好像下一刻他回头看母亲就在身后。
那天是他的生日,秦明记得很清。父亲下班后,买了他最爱吃的蛋糕。母亲做了一桌他爱吃的饭菜,还特意买了街口的酱猪蹄。秦明坐在餐桌前,好像看到了烛光中许愿的自己。
窗外,一声惊雷划破天际,也撕碎了秦明的回忆。这是他最后一次过生日,从那以后秦明就再也没有对谁说起他的生日——因为这天也是他父亲的忌日。
秦明站起来背后沾满椅子上的灰尘,他看了看窗外的阴霾,径直走向书房。
书房比起客厅更加空荡,好像被抹去了鲜活的回忆。房间里一张方桌一把椅子,地上还放着三个纸箱。秦明蹲下来,翻找里面的物品。他也不确定能否找到想要的东西,但是仅仅是打开这个箱子,他就不知做了多少次的心理准备。早在从敬老院离开的那一天,秦明就打算要回到曾经的这个家。可是,他缺少的不只是勇气,更多的还是同过去挥别的决心。
翻案不仅意味着要否定一切既成事实,更意味着秦明要推翻二十多年来对父亲的误解。他曾把秦颂视为榜样,却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作为榜样的父亲。秦明在少年无邪的时光里,背负着渎职警察的儿子这样的名字。而在每一个雨夜,他都能梦见父亲倒在血泊里紧闭双目的样子,以及母亲因失去她的alpha悲痛欲绝的容颜。
秦明手里握着从纸箱中找到的录像带和录播机,这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窗外,骤雨夹杂着隆隆的雷声,一刻也不停歇。秦明感觉到冷,起身关上了窗子,把外套的领子竖起来。他搓了搓手,抚掉插孔上的灰。进来前秦明推上了电闸,没想到电源还能正常运作。录像带是好的,录播机也是好的。这房间的每一处都在诉说着何为物是人非。
李大宝赶到樊子峰说的地点时,浑身淋得透湿。她站在这栋老旧的楼房下,拍打着紧锁的大门,久久无人回应。
“老秦!”
“秦明!”
李大宝大声喊着,可是暴雨的声音总能淹没她的呼喊。一道闪电划过,震耳欲聋的雷声把一切声音都吞没。
李大宝躲在狭窄的房檐下面,一遍遍拨着秦明的电话,但是却始终无人回应。她四处找着衬手的工具,看到杂草丛中的铁锹。李大宝抹掉脸上的雨水,举起铁锹用力砸向大门。
??秦明走出房间,重新将回忆封存在这里。
他靠着墙,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录像中的画面——他儿时天真的笑容,父亲母亲陪伴在左右的一幕幕。还有,那藏在那堵墙后面,将父亲拉向死亡的手。
秦明手里握着的电话响个不停,他看到屏幕上李大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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