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张闻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叫糟。
太守并没有正式见过陈志昆,他也不认识陈志昆,但是那天cǎi_huā大盗兴冲冲带来的礼物可是让太守看到了。
太守见过陈志昆的人头,当时的他考虑到太守如果消失了会有很多麻烦,所以暂时揭过去,岂料东窗事发,太守见到了陈志昆的尸体,方才又见到了陈志昆的画像,他并不傻,结合这上上下下,估计很快就猜到了真凶。
手心冒汗,张闻脸上竭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即使如此,他仍旧能够感受到太守投在他身上的探究目光,如芒在背。
卫韬好似没发现,仍旧是居高临下地盯着刘通,坚持不懈的审问刘通。
刘通也是一个硬气的人,梗着脖子固执的说不知道。
不管卫韬怎么盘问,刘通就是咬紧牙关,要不就是说不知道,要不就是一声不吭。
卫韬和刘通扯皮了很久,进展始终一成不变,无奈卫韬只好招手让官兵将刘通押下去,明日再审。
卫韬对剩下的人说回去吧,然后径直走出去。
剩下的人各怀鬼胎,心思各异,回去了。
夜深人静,远处的蝉鸣声不绝于耳,假山园林埋没在漆黑的夜色,院墙外偶有打更人的吆喝声隐隐约约传来。
张闻一身常服,摸到一间厢房,小声的扣门。
深更半夜有人敲门,屋里仿佛早有预料,很快就传来一声“进来吧”。
张闻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第20章 转变
太守坐在书桌前,桌子铺着一张雪白的宣纸,毛笔却搁置在一边,他静静地望着走过来的张闻,神态自若。
张闻走到屋子中央,对着太守作揖:“见过太守。”
太守微微点了点头,身子仍坐于椅子中纹丝不动。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张闻神色平静,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太守大人,今天的事想必发现了吧。”
张闻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守。
太守没有回答他的话,兀自摇着头感慨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陈家少爷竟然是这么死的,张大人一介书生,看上去文弱白净,竟然会做这种事,陈府上下一定是没想到陈志昆的死与你有关。”
张闻眯起双眼,目光锐利地望着他,太守犹自得意地捋须感慨道:“倘若陈府知道了,他们费尽心思,不惜一切想要找到的凶手是张大人,他们一定是大吃一惊吧。”
张闻抿紧嘴唇,陈志昆不是他杀的,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太守忽然用目光将张闻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继续说道:“张大人只是个文官,不太可能杀人。”说着,眼睛在屋子四周,“另外一个人嘞?既然陈家少爷的死与你有关,那天所见的黑衣人也是真的了,怎么?就你一个人独自前来?他没有一起来么?”
张闻嘴角微微勾起,淡然道:“太守大人当初发现的时候明明就可以说出来,向卫大人揭发我这个凶手,然后让一众官兵将我拿下,押往陈府替枉死的陈志昆报仇雪恨,然而太守大人却没有这么做,太守大人一定是有别的心思吧。”
太守捋须缓缓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张闻的话,道:“陈志昆与我素未蒙面,我不认识他也没兴趣替他找到凶手,而且我对于我目前的处境很满意,只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即可,再说了陈府给的好处就那么点,一次就没了,我可不想啊。”
这是想敲诈我了,张闻低下头嘴角扬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微笑,随即抬头望着太守平静地说道:“好,太守大人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太守摇着头,官帽的帽翅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晃,“张大人住在京城,能使的手段人脉多半在京城,不过我暂时不想去京城,我在这里过得逍遥自在,在这里我就是一方霸主。”
不想升官,那就是为钱了。
张闻嘴角勾起,“说吧,多少钱?”
太守满是皱纹的脸闪过奸诈,伸出手缓缓举起了一根手指,“我要这个数。”
一千两,虽然难办,但还是能想办法凑到,张闻毫不迟疑地道:“好。”
太守见张闻的神色就明白了,又摇了摇头,“张大人怕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要的不是一百两也不是一千两,而是一万两。”
张闻脸色一变,神情逐渐变得严肃,一万两,太守是在狮子大开口。
瞥见脸色难看的张闻,太守不紧不慢地说道:“别急嘛,张大人,一万两我知道张大人目前拿不出来,我也不会让张大人一下子拿出来,这一万两张大人可以慢慢来,我一点不急的,真的。”
张闻脸色难看,神色阴晴不定,似在考虑。
而太守泰然自若,等着张闻的结果,他神情悠然自得,捋了捋须,顺便端起茶盏悠闲地浅酌一口,丝毫不紧张。
屋子安静了良久,一直沉默不语的张闻猛地抬起了头,太守见状开口问道:“怎么样,张大人考虑得怎么样?”
张闻静静地望着贪婪的太守,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微笑,平静地说了一句:“我拒绝。”
张闻这句话让本来笃定太守不由吃了惊,“你、你不考虑考虑,这个后果,毕竟陈——”
张闻打断他的话,低着头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本来还想将此事揭过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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