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写的,自己看不出来。”
三组半路遇到了个意外耽搁了,傍晚的时候才来到最后一个要走访的工人家里,也是天元饭店那个项目的最大受害者之一,钱立山。
上次警方派人来过,但不是他们。
钱立山是在施工途中意外身亡的,至今未获得全部赔偿金。
当初钱立山刚死,他家里那叫一个天崩地裂。
妻子跟父母都闹得厉害,不是因为他命没了,是想找项目负责人多要些钱。
一家人都很现实。
这几年没见哪个伤心,就想着那笔赔偿金,邻居们都听过他们说钱立山的不是。
两个儿子,老大死了,老二出息,当了人民教师。
面对警察的安慰,钱父钱母跟上次一样,没有预想中的哭闹,语气平静。
几年前该闹的都闹了,也没闹出个水花出来,更何况是几年后。
“都怪他不听劝,非要学别人做生意,把家里唯一的存款都赔光了,最后只能去工地给人干活,不然哪会出那挡子事,自己犯糊涂,害的一家子都跟着吃苦。”
说话的是一位四五十人的妇人,身材微胖,言词嘲讽,满脸刻薄样。
她是方萍,钱立山的老婆。
“警察同志,请问我丈夫剩下的赔偿金什么时候能下来?政府说了要为这事负责的,你们这些天都跑两次了,能不能给个具体点的说法?我们一大家子还都在等着呢!”
警察面露尴尬,赔偿金的事他们现在真的无能为力,“是这样的,赔偿金的事不归我们管的,我们是来调查一些别的事情的。”
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随口一说,钱立山的家人反应却极为强烈。
钱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惊喜中隐藏着一丝恐惧,“什么?别的事?你……你们接到我家小肃的报案了,是为那事来的?”
钱父拉着老伴坐下,想说话来着,结果却咳了起来,咳得整个身子都在颤动,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身体不好就别折腾!”
方萍嫌弃的说了句,转脸面向两个警察,“你们来的太及时了,没想到我们上午才去派出所报案,你们下午就到了。”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他们相视一眼,交换眼色。
“那你们可以把案情和我们详细说说吗?”
“是这样的……”
方萍开始描述案情。
就在几天前,半夜时分,全家人睡的很沉,忽然听到一阵模糊的音乐声。
说是音乐声,其实就是一种老旧的磁带,发出的那种滋滋嘎嘎的摩擦声,要认真听才能听出微微的旋律感。
“开始我们以为是隔壁谁家在放音乐,也就没管,第二天我们去邻居家问了,他们也都没听到。”
让他们全家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的夜里音乐又响起了,他们听的很真切,就在他们准备去寻找声源的时候,音乐声消失了。
代替的是一段窃窃私语的人声。
这个声音他们很熟悉,是死了的钱立山,他在说话。
“钱立山?”
警察满脸无语,人都死好几年了,难不成还能从地底下爬出来?说的跟真的一样,“你们后来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吗?”
钱母拿干枯的手指向桌子下面的一台老式录音机,“这是在我们家的隔层里面发现的。”
两个警察一同看去。
桌底搁着一台锈迹斑斑的老式录音机,通过背后的电池来供电,既可以播放磁带,也可以当作收音机来用。
在以前极为常见,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有。
警察有些不解,“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源头,那为什么还要报案?”
可是警察话语刚落,他们就发现死者家属情绪有些激动起来,连站立的身子都有些发抖。
“因为……因为这台录音机到了半夜会自动响。”
方萍声音颤抖,心中的恐惧已然压抑不住,“没放电池,我们根本没放电池啊!”
她的手臂伸的笔直,手指死死指这台录音机,有些神经质的吼叫,“而且……这台录音机里面,连磁带都没有,全烧了,立山死后就全烧了!”
第33章 你是不是傻
封北半路接到杨志的汇报, 说是三组的人回局里了。
杨志在电话里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蹦出来一个字, 听的人费劲。
封北让杨志跟三组的人在局里等着, 他带高燃赶了回去。
高燃人虽然不大,还没经事,但对于警察这个行业的事儿, 他并非一无所知,小北哥可以跟他分析案情,甚至把线索透露给他,却不能当着底下那些人的面,也不能让他一个外人出现在会议室里。
传出去对小北哥有不好的影响。
身为队长, 不能以身作则,那还怎么要求别人?
所以高燃自觉提出在外面逛逛。
封北揉揉少年的头发, 真懂事, 难怪他会相中。
三组汇报完,会议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封北手里的打火机敲了敲桌面,“录音机里没磁带,没电池, 半夜自动响,而且不止是音乐, 还有钱立山的声音?鬼故事?”
三组的两个警察被多道视线的打量, 他们满脸窘态。
“封队,我们也不信,可是……”
“可是钱立山的家人看起来没有撒谎, 况且他们没必要这么做。”
封北继续敲着打火机,沉默不语。
曹世原的声音响起,“既然录音机邪门,钱立山家里人又很害怕,为什么不在事出的第二天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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