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楼里待久了,眉梢眼底都是冷艳,一颦一笑皆是媚色,夏舞雩自己意识不到,却不知自己眨眼时,眼角都会柔媚的上扬,眼珠轻动间,像是带出看不见的小钩子,专勾男人的身心。
冀临霄只觉得呼吸都滞了去,被她这一眼看的全身都似涌入微弱的电流,惹得骨头里酥酥麻麻的,整张脸都和发烧了一般。
他不敢直视夏舞雩,低喘着给她作揖,道一声“本官还有公事”便连忙踏入教坊司。
夏舞雩看他的背影,不禁想起自己去他家登门道谢的那次,他也是这般逃命似的就跑掉了。
这个御史大人,怎么比待嫁的少女还要娇羞?
在一旁看完了好戏的应长安,抱臂晃荡过来,嘴角衔着一枚不知从哪里顺过来的沙果,口齿不清的问道:“这谁啊?小师妹你背着师兄们找相好了?”
“他可是都察院御史,怎么看得上我这沦落风尘的女子?”夏舞雩半开玩笑的说,“我还有事要问你呢,你和柳家的人有什么过节?”
应长安眼中一抹异色划过,回道:“先专心帮你达成目的,至于我的事嘛,等真到了那一天,我自然告诉你。”
很快,夏舞雩和应长安就回到了软红阁。
夏舞雩汲取教训,把香炉里的香饼熄灭,用干净的帕子包着香饼,小心放回了老榆木箱子里,又将老榆木箱子整个的锁进柜子中,然后开窗通风。
这样的话,过不了几日,这屋中就再也没有熏香的气息了。
冀临霄踏进教坊司的时候,楼咏清已经找不见人,冀临霄本想直接去郑长宁的房间里把楼咏清拽出来,但还没等他上楼,就被好些个官妓缠住。
官妓们一看冀临霄那时刻紧绷的神情,就知道这家伙是个生手,正好绑回去蹂.躏蹂.躏,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哄着他花银两将她们赎出去作妾。
“这位大人,哪里去啊?”
“大人你怎么都没点姑娘就要上楼呢。”
“大人,你是想听个小曲,还是想喝上几杯?奴家陪你。”
香风习习,把冀临霄包围在中间,官妓们娥眉弯弯,红唇欲滴,胭脂水粉混着体香的女人味扑鼻而来。
冀临霄想要推开她们,却被扯着袖子和衣摆,推开这个又扑上来那个,推开那个又被这个撞满怀。
她们身上的味道各异,都是女儿家常用的脂粉味,可冀临霄却觉得这气味简直恶心的不能再恶心,将他刚浆洗过的衣物都弄脏了,他恨不得能有脱身的法术,能离这些伤风败俗的女人远一点。
不断闪躲美人们的咸猪手,可还是在推搡间被摸了脸,被摸了胸,更有甚者居然将小手伸向他那里,幸亏他反应的快躲开了。
冀临霄忍无可忍,最后直接发怒,这才把官妓们吓得作鸟兽散。
教坊使见状忙跑过来看是怎么回事,这倒省了冀临霄的麻烦,不用去找她了,直接出示都察院令牌,被教坊使请到楼上去,接受问询和核查。
大约忙了一个时辰,冀临霄从教坊司的账本堆里解脱出来,证据搜集的差不多了,教坊司的账面没问题,教坊使也表示交纳去礼部的营业收入是正好能对的上的。也就是说,那举报教坊司之人纯属诬告。
按大燕律法,诬告有罪,要受牢狱之灾,冀临霄决定立刻回去,将那人捉拿进都察院的地牢里,关他一个月冷静冷静。
结果这么一忙活,竟是将楼咏清还在教坊司的事给忘了,待冀临霄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他刚刚回到冀府,还未来得及卸下一身疲惫,只脱下外衣站在书柜前,叫了丫鬟去烧热水,想要好好沐浴一番,洗去在教坊司沾染的那些不干不净的气味。
一想到那些官妓,冀临霄的脸色便一寸寸难看起来,他真不理解朝廷为什么要设立教坊司,让他的同僚们流连温柔乡,这不是伤害他们的家人吗?
不单单是教坊司,还包括秦楼楚馆那种地方,都让他觉得这个社会的风气很败坏。女人搔首弄姿不知廉耻,男人寻欢作乐对家庭不负责,最后受伤的都是那些在深宅大院里等着丈夫回家的“贤妻”们,有时想想,冀临霄真为她们鸣不平。
将外衣整理好挂起,袖口沾着的脂粉味飘过鼻端,又惹得冀临霄煞是不快。
这些女人都用的什么脂粉和熏香!相比之下,织艳身上的气息不知道比她们好多少!
脑海里浮现出夏舞雩的样子,冀临霄冷不丁一怔,竟是惊得心口乱跳。
这鬼使神差的,怎就想到她了?
再回头一想,当初是厌恶她身上的脂粉味,可现在想着却觉得她身上的冷香盈盈绕绕,该死的迷人。同是青楼女子,同是大胆火辣的勾.引朝廷命官,怎么她就让他脸红困窘,而教坊司的那帮却恶心的很呢?
想着想着,冀临霄就忘却了周遭事物,直到身体出现了不良反应,他才惊觉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浑身燥热,气血翻滚,而下面那处居然、居然……
偏偏就在这无比尴尬的时刻,他家那个嘴上不把门的小丫鬟冲进来了,扯着嗓门呼喊:“大人大人,水烧好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大眼还瞪着,小眼却把视线挪动到他那里去了,然后不等冀临霄发火,便惊呼:“大人你怎么了?发炎了吗?肿这么大!小的这就去找郎中过来!”说完拔腿就跑,喊都喊不回来。
冀临霄欲哭无泪,他发誓,过了今晚,定要把那丫头送义父府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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