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四带着姚溪暮和唐妙妙下山接少主,唐妙妙幸灾乐祸道:“你家少主这一趟可是亲自来逮你的哟。”
“谁我家的。”姚溪暮十分恼火:“我跟他没关系,我不回去当他的狗。”嘴里说的硬气,心里却生出几分期待——他好久没有看见江晚舟了,也不知道现在长什么样。
不多时,他便遥遥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江晚舟,再近些,看的清了,江晚舟头戴乌冠,身穿圆领织金外袍,眉目间的稚气褪去,英姿挺拔,俊美非凡。只是他眉骨较深,眼神深沉,一个眼刀杀来,肃杀冷厉。
姚溪暮无惧他的眼刀,回报以白眼,继而转过头去。正看见唐妙妙一脸呆滞,她抓住姚溪暮的袖子,眼中迸出光来,喃喃道:“你家少主可真好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姚溪暮回头瞥了江晚舟一眼,一脸嫌弃。他将唐妙妙的脸转过来:“他好看还是我好看?”唐妙妙将眼睛从江晚舟脸上收回,看着姚溪暮。
“你也好看啦,但你跟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的?”
“嗯。”唐妙妙掰开他的手,眼光又追随着江晚舟,看他下马,跟何四寒暄,众人簇拥着他往竹明峰走去,他不再看这边一眼。唐妙妙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叹道:“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姚溪暮撇着嘴,斜着眼睛看着唐妙妙,大不屑。唐妙妙踮脚兜住他肩膀,撒娇道:“阿姚啊!你是美人式的美法,你着男子衣冠便是美少年,你着女子衣衫便是美少女。你这个少主却是嵇康再世……”
“去去去。”姚溪暮挥挥手,大步走开,不再听她滔滔不地绝辩述美人之美。
晚上竹明峰设宴款待少主,姚溪暮窥了空,吃到中途,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
夜风幽凉,拂过他燥热的脸颊,姚溪暮方才在厅中喝了些酒,出了汗,现在觉得身上黏腻不爽,便想着去不远处的水潭里洗个澡。
脱了衣服,一头扎进水中,潭水冰凉,姚溪暮打了个寒颤,大呼“爽!”他肆意在水中撒欢,时而仰在水中,用脚丫子打出水花;时而潜进水里,抓一条鱼扔到岸上。
他听到脚步声,猛地钻进水中,待脚步近了,“哗啦”一声钻出来。大喝一声“哇!”
来人没有被吓到,反而数落他:“老是这样吓唬我,你也觉得有意思?”
“你一个女孩子,好的不学,干啥老看人家男的洗澡?”姚溪暮没有浮出水面,他游到一个大石头后面,只露出肩膀,湿漉漉的黑发攀附在他雪白的皮肤上。明净的月光里,他越发唇红齿白,美丽的像一只水妖。
“我果然是来对了。”唐妙妙兴奋的击掌,俯身抱走了他放在岸边的衣物。
“哎哎!”姚溪暮也顾不得出丑了,慌忙朝岸边游去:“没你这样的啊,把我衣服抱走是要让我光屁股吗?”
唐妙妙已经跑离潭边有一段距离,这时停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姚溪暮。
“我是不怕出丑,光屁股就光屁股,可你一个姑娘家,传出去说你见过男人的屁股,这对你不好。”姚溪暮没有上岸,还在花言巧语:“我是为你好,要不我真上来了,如果你执意要看我屁股,我这就就勉为其难让你看看,也不要你为我负责。你觉得这样如何?”
“呸!”唐妙妙听了他这些不要脸的话,啐了他一口,她毕竟还是一个小姑娘,此时红了脸,不敢再回头,但还是没走,道:“我也不是不给你穿衣服,你穿这个。”
“你的衣服。”她将手中拎着的物事一抛,姚溪暮顺手接住,抽出一件,触感不对,丝绫绣花,竟是一条女子的抹胸。
“我的妈呀!”姚溪暮不管不顾,赤身上岸:“让我穿这个,我还不如光着身子呢。”他追了几步:“把我衣服还我。”
“呀——”唐妙妙转头瞥见他上岸,尖叫一声,使了轻功跑开,瞬间不见人影。
姚溪暮听得不远处有人声,只得猫着腰躲在草丛中,这里没有捷径回住处,若是回上头的大路,必然会碰见旁人。算了,女人衣服就女人衣服吧,总比没有好。姚溪暮自暴自弃,回身将抹胸、衬裙、褙子一件件穿在身上。
咬咬牙,提裙走回岸边,把自己的鞋袜穿上,刚回身便被人点了穴道。
唐妙妙笑模笑样的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梳妆盒。
姚溪暮深吸一口气,求道:“妙妙姑奶奶,你放过我吧。”
“不。”唐妙妙执笔为他画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一定要看看你着女装是不是绝色美女。”
“不要这么对我。”姚溪暮欲哭无泪。
唐妙妙手下不停,为他挽发梳妆。唐妙妙上山没带侍女,无人侍候,一向自己梳妆,对此很是熟练。
她为姚溪暮擦干湿发,挽了个最简单的抓髻,又为他修了眉。最后她打开羊脂玉盒,用小指头沾了一点胭脂,均匀地为姚溪暮涂在唇上。
仿佛是施了仙法,美丽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鲜活无匹的绝色少女。
唐妙妙捂住嘴巴,围着姚溪暮转了一圈又一圈,啧啧赞叹。
“你这疯丫头,快给我解开穴道!”
“就不。”唐妙妙做了个鬼脸,又坐在石头上欣赏了一阵,对姚溪暮的叱骂无动于衷,这时不知想到什么鬼主意,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对姚溪暮道:“这个穴道一个时辰后就自己解开了。在解开之前,我会让你家少主来欣赏你此时的美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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