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摸了摸耳朵):“耳膜都要被你们震破了。”
行动派的玛琪毫不留情的甩出了念线,将打斗中的二人分开捆绑。而在前头开路的飞坦也懒洋洋的拉下面罩:“你们,吵死了。”
这样热热闹闹整体出行的幻影旅团十分难见。他们以肉眼看不清身影的速度飞跃在空中,快到让人困惑的揉揉眼。偶然遗漏在风中的话音似乎还在原地打转,可吐露心声的人早已经消失在远方。
他们穿越了一片又一片熟悉或是陌生的土地;肮脏的垃圾连片成山,欲.望的花街情意绵绵,熟谙之地也噤声不语。
安格斯想,我从九岁被抛弃到这里,到十四岁靠双腿走出这里,一共花了五年的时间。而现在,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他难得惆怅了起来。一张张熟悉的脸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安格斯的大脑里无限轮回放映,从温纳尔开始,赞比尼,亚齐,间……这些早已开始褪色的记忆忽的翻涌而至,澎湃的心也随之潮起潮落。
我要离开了,安格斯再次于心底重复道:我要离开了。
“……安格斯……安格斯……?”侠客的呼声唰的贴近,安格斯猛地睁开眼。
“该你了。”侠客十分耐心的指了指守夜的位置,他伸出手轻敲还在懵懂梦中挣扎的安格斯,“醒了就起来。”
困倦的安格斯揉了揉眼,甩了甩头,走到了守夜的位置蹲了下来。
即使是在这片暂定休息之地的森林里,仍旧暗藏杀机,危机四伏。所以旅团暂定每人两小时的守夜表,以防偷袭。
此时已是午夜,经历了一天高速奔跑的众蜘蛛纷纷安睡入眠,同路的采尼与艾米也缩在一起沉沉入睡。树木的清新与正噼里啪啦燃烧的篝火令人放松,安格斯正思考着还有多远才能离开,就听见黑暗中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是库洛洛。
安格斯眯着眼找了好久,才在古木下发现了隐隐绰绰的提问者。
吓我一跳。安格斯拿起一根树枝,捅了捅烧的正旺的火堆,“没什么。”他轻声的回了句,便不再说话了。
库洛洛也沉默不语。
安格斯觉得浑身上下都烫了起来,他揉了揉蹲麻了的腿,还是不肯坐在地上。
这时候,从暗影处嗖的扔出了一件外套,惊得安格斯条件反射一把抱住。
“坐。”
“哦。”
于是安格斯就愣愣的将外套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等等,我干了什么?
安格斯此刻才回过神,在意识到自己将库洛洛的外衣当成坐垫后又蹭的跳起身,手忙脚乱的想把外衣扔回去。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
然后安格斯又将外衣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地上,缓缓的坐下。
连句谢谢都没有。隐蔽于黑暗的库洛洛皱起了眉,这一切都很不对劲。一边仔细的盘观着自家的八号一边认真思考的年轻人用手撑住自己的下巴:他得不出答案,一个为什么安格斯突然沉默甚至开始疏远自己的答案。
库洛洛又再次从头到尾一点一滴的开始回忆,似乎这一切都是从零区归来开始的?
“安格斯。”库洛洛沉吟片刻,还是起身坐到了安格斯身边,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脸显得愈加严肃:“能把你的玉佩给我看看么?”
安格斯僵硬着点点头,伸手将玉佩从脖子上取出,交递给了库洛洛。
系着红绳的玉佩被库洛洛反复把玩翻弄,但他还是没能看出什么问题,除了有点凉。
……凉?
库洛洛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试图用念力将它增热。
啊,果然失败了。
库洛洛望了眼疑惑不解的安格斯,还是斟酌着提出了自己无理的要求:“安格斯,能把这个送给我吗?”
“咦?”安格斯一脸意外:“你喜欢这块玉?”
“如果……我说是呢?”库洛洛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安格斯一脸纠结的模样引得库洛洛下意识抬手又放下:嗯,不行,现在已经不给捏脸了。揉脑袋?好像也不行,好几次都给他躲过去了。不过,我倒是看见了侠客有敲脑袋,派克也经常摸他头。
……所以说只是针对我?
才刚踏入十八岁的库洛洛顿时不爽起来,他扬了扬下巴,冷冷的斯。
“好吧,”安格斯见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勉强点了点头:“如果你这么想要的话。”
这样才对。
库洛洛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满意的微微笑道:“谢谢。”
没有说什么,安格斯再次点点头,继续用树枝捅了捅火堆。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再与库洛洛同往常一样的快乐交谈。在那个梦之后,在派克告诉他男人也会喜欢上男人之后。
在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上了库洛洛之后。
但这样是不对的。安格斯装作不经意的洛洛后,又迅速的转过头正视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是我的团长,我是他的团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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